他扬扬眉,“这名字倒很喜气。”
丫鬟道:“听刘总管说,这是专门找的,算过生辰八字与公子最相合,名字也喜气,都是旺少爷的。”
“确实也算旺了。”他站起来,伸了伸胳膊,“今日感觉好多了,春香,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去外面走走,晒晒太阳。”
“是,公子,奴婢这就叫人给您准备春凳,您坐着舒服点。”
她福了福正要出去,傅遥忙拦住她,“春香姐姐留步。”
那丫鬟斜了她一眼,颇为不耐,“夫人什么事?”
“能不能给我拿件衣服,再准备些吃的。”她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没打牙了。
春香看看公子,那公子摆摆手,“去吧,咱们府里还饿不死人。”
饭菜端上来,傅遥甩开腮帮子大嚼,公子见她吃得香甜,竟也觉得饿了,他已经三五日没吃什么东西,这一回身体舒服点了,胃口也开了。
他吃了几口菜,又喝了一碗人参燕窝粥,慢慢的身体也暖了起来。
春香道:“公子得先喝了药,一会儿贾大夫来给您把脉呢。”
他点点头,却对傅遥道:“你陪我出去坐坐吧。”
傅遥换了身衣服就跟着他出去了,新媳妇进门,本来应该去拜见公婆的,可是显然没人想得起来,她那个夫婿都没提,她也只能干等着。
说是坐坐,还真只是坐坐,今天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公子盘腿坐在榻上,一副打坐练功的模样。
傅遥看着他那样子,很觉得奇特,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病弱男人,但似乎与她的想象有些出入。这丫的男人到底是谁呢?她一个新媳妇,都不知道自己嫁给了谁,这情况似乎有些诡异了。
低声问丫鬟春香,“今日不是该去拜见公婆吗?”
那丫鬟扫她一眼,满脸鄙夷,“你就待着吧你,就你一个冲喜的小妾,还想见咱们老爷夫人,你配吗?”
傅遥很想抽她个耳光,这小丫头嘴可够损的。不过她当着自己夫婿的面都敢这么对自己,看来自己在易府是没有一点地位的。她这亲结得冤啊,以为是妻,结果却是个妾,她那个舅舅也是糊涂,竟连自己女儿要嫁的是妻是妾都不清楚吗?
心里暗恨,但此时在人屋檐下也不好对付个小丫头,扯了扯脸皮,尽量让自己笑得灿烂,“这位姐姐说得是,我就是个妾,原本是不配的,不过我初来这里,对府中之事一无所知,姐姐能不能为我解惑?”
那丫鬟也就十八九岁,也亏她一口一个姐姐的叫,一点不觉脸红,还竟然点点头道:“你有什么话问吧。”
“不知我嫁的夫婿尊姓何名啊?”
春香刚要说话,那闭着眼的二公子却突然睁开眼来。
他似打坐累了,让人扶着躺在春凳上,口中却道:“你想知道我叫什么,问我就是,问一个低贱丫鬟做什么?”
她和春香说话声很小,倒没想到他听见了。
她低着头,小声道:“不知夫婿……”
那公子以为她胆小,鼓励道:“你有什么话大声说,你已是我的人,在这院子里也是主子,没必要看别人脸色。”
他话里似很有些打抱不平,她心里一喜,没想到这人还挺好心的。
受到鼓励,她开始大声问:“你是谁?”
他则给她解惑,闭着眼娓娓道来,“易家有兄弟三个,长子是人人都知的风/流公子易春风,次子就是我了,我叫易东风,还有一个弟弟易南风。咱们三兄弟是三胞胎,长得一模一样,但三子孪生本就不吉利,所以外人只知道易家有一子,却不知是三子。”
傅遥这才知道原来易家是三兄弟,亏她还在为看见不一样的易春风纳闷呢,却原来是三胞胎。平常只听说有双胞胎,这三胞胎还真不多见。
易东风又道:“我从小身体不好,病痛缠身,能活这么大已经不易了,前些日子发病,父亲便四处寻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子,要给我冲喜,倒是苦了你了。”
傅遥心道,她说怎么从京城寻到罗州呢,原来是找八字相合的。依她看来,她在酒楼见到被人追的那个肯定是易春风,至于那个带三分阴气,三分冷气的,多半就是易南风了。
这三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不熟悉的人还真分不出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春香插嘴道:“公子,外面风凉,您出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