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这么想着心反而没了先前慌乱,她轻声道:“老夫人要杀要刮都可以,只是总要叫人死个明白,喜娘到底犯了什么错了?”
老夫人阴阴一笑,脸上的皱纹都跟着一颤一颤的,看着甚是可怖,“你不是罗氏喜娘,说,你冒充罗喜娘嫁进府里,究竟是意欲何为?”
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喜娘是什么样子,怎么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喜娘?她心里有疑,笑道:“老夫人如何知道我不是喜娘,我父亲可是承认我这个女儿的。”
“你是乙亥年出生的,阴月阴日,你的生辰八字不是旺夫,而是要毁掉我孙儿的天煞星。”
傅遥大惊,她说的一点也不错,她的生辰八字自己都不清楚,她是罗家外甥女的事更是个秘密,此事没告诉过任何人,他们怎么能查的那么清楚?
对了,还有一人,易南风,那日她无意中提起朝中的傅大人是罗家的亲戚,难道这引起他们的怀疑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只揭破她不是喜娘的事还好些,若是由此推出她是女人,事情要比想象的还糟糕。
见她不语,老夫人手中的龙头杖重重一杵,“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傅遥假作轻松,“您说的是哪个事实?”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呀,把那一对狗男女给带过来。”
这老太太想来是发号施令惯了,高声一呼,甚有威慑力,随着她的呼声,一男一女两人被推推搡搡着进来。
傅遥看见两人,不由一惊,那是真正的喜娘和她那个表哥马峰,两人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看起来像是吃过许多苦。
喜娘一见她,立刻哭了起来,“表姐,对不起,都是马峰逼我的。”
傅遥皱了皱眉,这两人都已经私奔了,不远走高飞,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其实喜娘早就想离开京城了,但马峰一直拖着不肯走,他现在是有钱人了,京城又是这样的繁华之地,各种享受不断,拖了许多天,他就是不肯离开。喜娘催了几次,都被他一阵喝骂。
他们从罗子成手上偷窃了许多钱,可是有再多的钱也禁不住他胡造,他连日流连赌场,把喜娘的嫁妆都输光了,就连喜娘的一些首饰也被他偷去卖了。
喜娘根本拦不住他,几次劝阻,换来的却是拳打脚踢。她早听父亲说过马峰品行不良,有许多不良嗜好,还嗜赌成性。但她那时他鬼迷心窍,一句没听进去,被马峰几句好话哄的不知所以,竟做出私奔的丑事。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傅遥,听闻她代自己嫁进了易家,一方面觉得内疚,另一方面却又为她庆幸,毕竟易家也算是一个庞大家族,以后傅遥也能终身有靠了。
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马峰在穷途末路,被人追债的时候,竟然厚颜无耻的把她带到易家。他说她才是真正的喜娘,易家娶进来的那个是假冒的,并说出了傅遥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都怪她,傅遥的生辰八字是她告诉马峰的,父亲要给傅遥议亲,她从庚贴上瞟见的。马峰问,她就说了,谁想到他竟然这么阴险?
几次张了张嘴,想跟傅遥说声“抱歉”的话,却终究开不了口。她有什么脸见傅遥,是她害了她啊。
傅遥盯着马峰,虽见他不过几面,但她却很清楚他的为人,他贪婪狡猾,却又胆小怕事,不可能在拐了人家媳妇之后还敢送上门来,这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而这人会是易南风还是易东风呢?或者大夫人对她不喜,幕后查人也不无可能。
转头看了一眼大夫人,那女人阴冷的脸看着她,嘴角轻撇着很有一丝幸灾乐祸。
被人当面戳穿她是假冒的,傅遥又再多的狡辩之词也不管用了,她干脆一笑,“老夫人既已知道,要如何惩治于我?”
易老夫人脸色一沉,“你这丫头还真是无礼,老身从第一面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你天生长着一张惹事的脸,若不是东儿替你求情,老身早就把你赶出去了,却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竟然是天生克死东儿的。”
所谓命理之说傅遥向来当狗屎的,不过这老太太眼光也够犀利的,竟然一眼看出她是惹事的脸。算命的曾经给她算过命,说她这一生必将经历许多波折,祸事不断,这点是早就从傅家惨遭灭门之日得到了证实。而且有一点老太太没有说错,她来易家真的是为了对付易东风的,只是能不能克死他,她倒不知道了。
她笑着站在那儿,完全没有一丝忏悔和惧怕,这点让老夫人更加不满,她高呼着叫人把她绑起来,然后关进柴房,只等老爷回来再做处置。至于马峰和喜娘也被关了起来,与马峰原来所设想的完全不同,他们的处罚比傅遥还惨,易家的意思是要把马峰送交官府,而喜娘则要被浸猪笼。一个跟男人私奔的女人,本就为世所不容,喜娘就算最终没嫁进易家,从名分上她也是易家的人,易家乃名门望族,绝不允许名声有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