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傅遥纳闷的是,张子墨好歹也是侍郎公子,又怎么会经营一家妓/院,而又成为幕后的主人呢?
想要知道原因,只能亲自找本人问问了。李玉华她是不敢招惹的,易东风此人太难缠,要想下手,也只能找这个张子墨来试试软硬了。
他虽是庶子,到底是张侍郎的儿子,妹妹又是皇上的妃嫔,直接拉出来审问肯定是不行的,想个什么法子好呢?
她问王冲,“这位张公子平日里和谁交好?”
“倒没听说过他和谁交好,张公子不爱出门,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吟诗作画,也不爱交友,只是听说他和付大人还能说上句话。”
付云峰?
傅遥咂摸咂摸嘴,看来这回又得要为难付云峰了,上回自己交托他的事已经够他头疼的,这回又给他揽个杂事,他怕是要焦头烂额了。
忽然很同情他,这可怜娃,交了她这个朋友,也算他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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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峰这几天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的大燎泡。这都是因为赟启和傅遥,这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个鼻孔出气,竟然连说话的口气都是一般。
他跟皇上说最近事忙,不能帮傅大人,请他再找贤能。可皇上居然说,“你先忍着点吧,什么时候傅大人说没你事了,再来辞吧。”
他心里这个气啊,以前皇上都是表面向着他,背地里才向着傅遥,现在完全连面上也不顾了。再这样下去,关于他们之间的谣言会越传越盛,到时候怕整个天下都知道皇上在和傅大人搞断袖呢。
而就在他在家里为上次的事挠头的时候,傅遥就上门了。
看见她。他的头立刻疼了起来,苦笑道:“傅大人,能不能叫我清静几天?”
“当然不能。”傅遥嘻嘻笑着在他肩头上一勾。“付大人是逊国第一能臣,能者多劳嘛。我不找你找谁。”正说着话,忽然身后射过来两道冰冷的目光,她只觉后背一阵麻凉,下意识就把手放下了。
杜平月自从知道她是女人之后,对她管束越来越严了,不许她爆粗口,不许自称“爷”,还不许她随便摸别的男人。像现在怕是嫌她拍了付云峰吧。
付云峰可没注意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只哼道:“傅大人今日上门,是送什么麻烦来的?”
他满脸嫌弃,傅遥也当没看见,“也没什么,就是叫付大人牵条线,帮着引荐一个人。”
“谁?”
“张侍郎的小公子张子墨,听说付大人和这位张公子关系不错呢。”
付云峰皱皱眉,他跟张子墨的交情没那么深的,只是做的诗文投其所好,两人互相仰慕而已。
这个张公子也是怪人一个。脾气性格都怪异,以前他没做官的时候,两人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两人已经好几年没再见过了。
他问道:“你要见张子墨做什么?”
“仰慕他的才学,想为家妹攀一门好亲,不行吗?”
付云峰好险没笑喷了,她哪有什么妹妹,还想攀亲,叫她爹娘现生一个也不来不及?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也没什么,听说张家还有个小妹妹,今天十五岁,长得貌美如花。想给傅小玉说说。”
付云峰能信她才怪,她满嘴跑马车。说的话可信度一向不高。她真要结亲,不找张大人谈。找张子墨做什么?可就算他不信,圣旨在前,傅遥让他办的事他也得照办。
他把张子墨约出来在外面相见,地点就定在城郊的定亲湖,那里风景佳,名字也取的好,定亲,定亲,很符合她此行的目的啊。
傅遥早打算好了,扮成小厮守在轿旁,陪着付云峰一起去赴约。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怕张子墨跑了,她好容易找到他这个线索,自然不可能断了这条线。
杜平月也跟着一起,而杜怀则带着一些功夫好的埋伏在定亲湖左右,一旦有什么变故,也好动手拿人。
轿子在离湖几百米的地方停下,他们徒步而行,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人影,他背身而站,在荷塘边上一动不动的。他身材修长,袍服雪白,显得一尘不染,连日光似乎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那么翩然,那么美丽。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