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人找到。伸筷子在杜怀碗边敲了敲,“你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快去。”她瞪他一眼,又道:“把杜平月找回来,用最快的速度。”
“是。”杜怀叹息着,又匆忙扒了两口粥,才恋恋不舍的走了。难得今天石榴熬的牛肉粥不错呢。
吃完了饭,叫石榴收拾碗筷撤下去,傅遥对春香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这儿吧,你想做什么都行,没人会拘束你。”
“多谢大人。”春香一阵欣喜,没想到三品大官竟然这么好说话。
傅遥笑着让人把她带下去,说实话,对这个女人她是没好印象的,她自私又势力,那么轻易就背叛了自己的主人,绝对是个不可信的人。此时她只是利用她,等这件事了了,一定不能把她放在杜怀身边。
过了一会儿杜平月回来,他们点了一队人马准备出发。
傅遥不放心,要一起跟着去,杜平月冷声道:“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那道观里不安全,若是打斗起来伤到你要如何?”
傅遥笑笑,暗道杜平月过于紧张了,她危险的事做过那么多,都好好活着,还怕易东风吗?
两人正争执的时候,易春风突然造访,他带来了伍四芳,那个被他称作四叔的男人。他昨晚说会把人带来,动作倒是挺快。傅遥很是高兴,这下人都凑齐了,再加上吕平和那本账册,要推翻先前的证据应该不是很难。
易春风一听说他们要去紫月庵,也要跟着一起去,傅遥正巴不得呢,叫人备了马,一行人疾驰出了城。
傅遥去意已决,杜平月阻止不了,只能叫杜怀也一同去,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确保她的安全。
※
紫月观在京城可谓是名声大噪,比任何佛堂道观都受欢迎,当然受的是年轻男子的欢迎。
听人说夜间的紫月道观,是男女享受的欢乐窝,温柔软语,高床软枕,说不尽道不明的**与欢笑,也曾留下无数个诗情画意,公子佳人相守相爱的佳话。
京中的一些名门公子,有机会都愿到这观里一聚,别家道观出名的是道场、法事,可这家道观最出名的却是道姑,尤其是观主紫月,简直道姑中的楷模,男人的福音。
逊国国风开放,尤其是近两年风气愈发败坏,贵族诗人们的聚会,不管是吃大餐还是吟诗作赋,都有妓/女在场。诗人也多作轻浮之事,携/妓狎/妓更是不少。男人如此放荡不拘,妓女都可以公开招揽生意,与大诗人出门旅游。而在这种风尚的演绎下,女道士也成了氏族权贵携伴同游,风花雪月的对象。在人们供奉的神像背后,演绎人类最原始的动作,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自称为“京城第一风流”的易春风就是这紫月观的常客,来得次数多了,里面大大小小的道姑没被他勾/引过的都是少数。
这一路上从出了府门开始,他就一直在跟傅遥普及紫月观的轶事,说紫月道姑如何如何,她本来也是贵族千金,只是家道中落,又所嫁非人。她的夫婿李广是个浪荡公子,因为看上了另一富家千金就想要休妻,她一怒之下出家做了女道士。
她原本是在偏远的静安观出的家,只是后来有人出资选了这一片好山好水之地,为她建了这座紫月观。
紫月道姑美艳无双,又精通琴棋书画,她写的诗词想法大胆,用词讲究,在京城广为流传,为当下的名门公子,莘莘学子所追捧,听说就连当今皇上都曾找她下过棋。
这是易春风的原话,他在说最后一句时明显语调**。
傅遥听得甚觉奇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赟启性子冷情,看女人的眼光极为挑剔,难得有被他看上眼的女人,让她都好奇这位紫月观主到底长什么样了。
赟启和谁在一起,本来和她没半毛钱的关系,可不知为什么,一想起紫月与他缠绵悱恻,心里很觉不得劲儿。
她捂着胸口,叹息道:“你说了半天,怕还没说到重点吧。”
易春风笑道:“重点就是,这个紫月观表面看起来只是个道观,但其中和朝廷关系复杂,轻易动之不得。”
傅遥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着要陪着一起来,原来是怕她一时不知内情,再闯下大祸。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到了这座名声遐迩的紫月观。
站在观门前仰望,这座道观并不算大,但环境清雅,整个道观依山势而建,宫殿金碧辉的建筑与自然山水交相映衬,显得分外幽雅。山门上挂着一块匾,上书三个大字:紫月观。这里似乎有别于道家清修之地的庄严肃穆,无论门上的雕花,梁上的大红横木都大显精致,硬生生让这座素有艳名的道观染上几分迤逦之色。
观门没关,虚虚掩着,露出一条细微缝隙。傅遥迫不及待最先走过去,女人主持的道观她还没见过,也不知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那么美妙无比,让人流连忘返。
看她的脸都快探进观里去了,易春风忙拽了她一把,“你别急,我先去敲门,叫你的人退后一点。”(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