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完,许多男女都散开了,紧接着响起丝竹之声,青年男女都围成一圈开始载歌载舞,每个少女手中都执着一枝兰花,一边跳舞,一边把兰花随处甩着,甩在谁身上,那人便会笑得格外开心。她们的歌声优美动听,舞姿翩翩动人,在配上武邑族独有的音乐,很是别有一番风姿,只可惜唱了半天,一句也没听懂。
傅遥看了一会儿,低声问:“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杜怀道:“这是武邑族的兰花节,以兰花寓意美好,兰花点在谁身上,便是对谁献上最真挚的祝福,这只是仪式的开始,接下来会有更精彩的,登台抢兰,击鼓传兰,都是武邑族的传统。”
傅遥不解,“什么叫登台抢兰?”
“你瞧见那个高台没有,在高台上要绑一束兰花,那是武邑族最美的姑娘手中的红兰,谁若抢到兰花,那位姑娘就归谁了。”
“那谁是最美的姑娘?”
“这我哪儿知道。”他的声音冰冰,很明显今天的气儿有点不顺。
傅遥却只当没听出来,她实在太好奇了,好容易碰上一个能解惑的,巴不得把所有的都问出来。
“那击鼓传兰呢?”
“这是在仪式最后举行的,是给那些最勇武的武士准备余兴节目,武邑族每年都会选出十个勇士,在这一天会给他们一个福利,每个武士蒙着眼敲花鼓,兰花从姑娘们的手中传过,鼓停了,花落在谁手中,那个姑娘就会与他欢度一晚。”
傅遥“啊”一声,“万一是个丑女怎么办?”
“那就算他倒霉了。”那些人当然没那么傻,自然都是精挑细选的武夷族最漂亮的姑娘们。
这些消息太冲击了,傅遥消化了半天都没消化干净,武邑族人的兴趣还真特别,好好的姑娘,干嘛凭白陪人家睡觉啊?
杜怀告诉她,这是一种风尚,武邑族的姑娘远没汉族女人矜持,她们大都性子狂放大胆,对名节也不看重,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便分开,有时候孩子都生了,却连婚约都没有。在武邑族若不小心瞧见一对男女在一处亲亲我我,千万不要太惊吓,这只是他们的风俗而已。
这是杜怀的原话,傅遥越听越纳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认识武邑族的人?”
杜怀沉默了,望着那群跳舞的男女眼神变得悠远,神情中隐隐带着一丝哀伤,也不知想到什么。
他们说话的功夫姑娘们的兰花舞也跳完了,她们嬉笑着分散开来,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等着登台抢兰的开始。
每个姑娘手里都有枝兰花,白色的、粉色的,蓝色的,那么高雅、圣洁、纯净、漂亮、美丽,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清香,朵朵盛开着,就像这些姑娘的脸庞,巧笑嫣然灿烂着生命的美丽。
只是这美丽的花倒衬得他们三个很突兀,傅遥也想拿枝花,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们那些花是哪儿来的。
正愣神的时候,突然一枝兰花伸到了她的面前,“这位姑娘,可是还没有兰花吗?”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兰花,几片绿叶,像展开的翅膀,一朵白花,如玲珑的微笑。那人的表情也像那枝兰花一样,厚重优美,傅遥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个优雅的男人。真没想到这样的偏僻之地,这样的寨子,还有这样不凡的人。
“谢谢。”她伸出手去正要接,可那枝花却越过她,递到了杜怀面前。
杜怀看见来人,有些微讶,随后接过那枝花,淡淡一笑,“多谢了。”
那男子低笑一声,“能不能请姑娘说说话?”
“好。”杜怀竟然同意了,对两人道:“我随后就来。”然后真的跟那男人走了。
傅遥瞪大眼睛瞧着,好半天才拽了拽杜平月的袖子,“我不会看错了吧?”
“你的眼很好。”
“那我肯定是幻觉了。”她抹了一把脸,果然在贼窝里,精神太紧张,以至于产生错觉了。杜怀居然跟一个男人走了,这两个男人能是擦出什么火花吗?
杜平月哼了一声,他倒觉得这两人是认识的,从杜怀一看见武邑族人开始,他就处处透着古怪,他隐约觉得杜怀肯定早就认识武邑族人,且跟他们有很深的渊源。
看她一脸羡慕的样子,道:“你想要花,我送你一枝就是了。”
杜平月说着不知去哪儿转了一圈,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两枝兰花了,一枝白,一枝粉,那枝白的递给了她。
傅遥大喜,“你从哪儿弄来的?”
“抢来的。”他只是到前面转了转,顺手抢了两个姑娘就是。以他的轻功,就算抢了,她们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还以为被乌拉神给夺走了。
傅遥叹一声,有他这样霸道的朋友,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