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强打起精神来招待着来人,看着知县夫人行云流水地端盏喝水,秦氏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哪是一般的庄户人家能教得出来的。
转头一看,身旁的田慧亦是丝毫不比知县夫人差,表现地还多了份洒脱随性。也难怪自己的傻儿子这样子的煞费苦心。
罢了罢了,原本杨立冬回不来的时候,自己不是时常想着,若是田慧是自己的儿媳妇该有多好,圆子团子是自己的孙子就更好了。
如今,只要儿子加把劲儿,这些都是自家的。
往后,她就是不想出来招待的,就只要躲在屋子里,嗑嗑瓜子,报个病痛,只要等着人走走了就成了。因为一切都有儿媳妇招待着!
有儿媳妇就能光明正大地偷懒、罢工!
秦氏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儿。
端看田慧丝毫做得不知县夫人差,秦氏心里的不愿意也减少了几分。
“婶子,今儿个来,是特意去瞧一个病人的。平日里,我家老爷的为人,南下镇这一块管辖之地,就是没有大功,也算是兢兢业业的。
说来,也是跟南下镇是极有缘的,我的一个姨母的女儿也是嫁到了这个南下镇的,只是因为是商户,平日里为了避嫌,也不大往县衙后院走动,也是只想着规规矩矩地做个商户。
老爷也说了,大不必如此,可是我那个表姐啊,就是个仔细人,生怕我家老爷被人说道,凡事儿也不愿意来麻烦我。
这回,却是逼不得已,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求上了我这儿。我想起了上回在陈夫人那儿见着的,就特意上门来求慧娘跟我走一趟吧。”
知县夫人也只是摆明了关系,只是对病患却是只字未提,大概也是有隐情吧。
“那赶紧去啊,还喝啥茶,赶紧的。”秦氏一听是这等要紧的事儿,就坐不住了。这喝茶不是浪费时间吗,知县夫人虽然感激秦氏的热心,只是这话还真是让人消化不好。
田慧也随着秦氏站起来,“婶子这人就是热心肠,一听这等急事儿,赶着让我去瞧瞧去。咱下回再请端姐姐来家里头喝茶……”
秦氏随声附和,有些小尴尬,“大侄女啊,我这不是啥意思啊,下回想来就想,就是想住个几日都没事儿。”
知县夫人笑着应道:“下回啊,婶子就是赶我,我也赖着不走了!”
说笑着,秦氏将人给送了出去,看着慧娘上了马车,才关上了大门。
“这人走了啊?”钱氏听着动静从后院出来,正巧遇上了钱氏关门。
秦氏点点头,“走了啊,唉,这可是跟咱在杨家村都不一样,这才一会儿功夫,我就浑身不自在,腰酸背痛的,就是话也说错了好几回,还多亏了慧娘帮我给圆了回来,否则就将人给得罪了。”
一阵唏嘘。
“若是让村子里的知道了,还不得都道你这是好福气呐,就连知县夫人的面儿都见着了。”钱氏笑着说秦氏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若是多来几回,我一准儿得趟在床上去了。上回还听说,这临到过年的,年后的,各处之间的走动都会极频繁的,想到这,我这脑门子嗡嗡地疼。”秦氏揉了揉脑门,都是些糟心的事儿。
钱氏摊摊手,“我都住了那么久了,我想着明日就回去了。出来这么久,我也不放心。要不多让慧娘帮着你些吧。”
“啊,那么快就回去了,多住几日吧?我也想着让田慧帮着打点,只是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田慧那丫头,贼精贼精的,怎么会揽这种活儿,还不如躺着晒太阳呢。”
秦氏想起田慧这日子,无事就躺着晒晒太阳,那活脱脱地一副冬眠的模样儿。
“那事儿你咋看呢?”钱氏意味不明地道。
“还能咋办,现在我也想开了,冬子能让慧娘同意同意,就年前给办了,我那傻儿子还没这个本事。”秦氏也算是想明白了,早日办亲事,早日抱孙子。
得了秦氏这话,钱氏就是回去也放心了。“不瞒你说,之前我也跟慧娘说过,我家知故那小子如何,可被慧娘好一顿埋怨,说我乱点儿鸳鸯谱。”
“唉哟,你这怎就能如此横插一脚,这可是我看上的儿媳妇。”秦氏惊呼,顿时觉得危机。这杨知故可比田慧小了好几岁了,亏得钱氏动得好脑筋啊。
“我咋就不能提了,这还不是你家的儿媳妇呢,还有好些人托我问问慧娘的意思呢。”这话却是不假的,秦氏后知后觉地发现,还真有不少人到她这儿也透露过这种意思,不过后来,忙着搬家,秦氏给忘记了。
田慧又会赚钱,又有铺子田产,就是有两个儿子,也是个好选择,若是俩个儿子出息了,对自己的儿子也是一种帮衬。
所以,田慧如今的行情还是不错的。
等杨立冬回来的时候,田慧还不曾回来。
“慧娘呢?我听说知县夫人将人寻了去,还不曾回来?”杨立冬是一早就得了消息的。
知县夫人来杨府前,就已经唤人将消息告诉了杨立冬,因为杨立冬实在是走不开,也就没有一道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