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酒吧一条街里,最近多了一位常客,她总是很晚的时候来,接近天明的时候走,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有一双灵动的猫眼,看到的人都会被她勾_魂夺魄。
她很瘦,头发很长,长相清纯,喜欢穿短裙,就算是在寒风凛冽的十二月,她也要将那双纤细而富有弹性的双腿露出来。
她总是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她的酒量很好,每次都喝很多,却从来不醉,当然有的时候她会装醉,酒保认为她是故意想被人搭_讪,而且她每次都能成功。
酒吧里心怀不轨的浪_荡子太多,加之外表如此清纯的女孩儿更是让那帮家伙垂涎三尺,可至今为止谁也没能将她带走,反而是她调_戏别人的时候多一点。
她最常去的一家酒吧叫做indulgence,这个名字和她最近的行为较为相符,她端着酒杯,迷离着双眼盯着那个英文看了好久。
“是‘放_纵’的意思。”酒保将刚调好的一杯鸡尾酒推到了她面前,“请你喝。”
她不惊不喜,将手里那杯中剩余的酒倒进了酒保送的酒中,她缓缓抬眼盯着酒保,一脸的不屑。
酒保尴尬地笑了笑,“你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她冲他摇了摇食指,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好吵,闭上你的嘴巴。”
酒保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脸色变得很难看,刚好有客人过来要酒,酒保立刻换上一张官方的笑脸开始做生意。
这个酒保在调酒的过程中会时不时地瞟她一眼,他观察她有一阵子了,她总是一个人来,明明看起来很小,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却是一副大姐大的口气,她也不惧怕任何人。
她很不开心,却总是会神经质的笑,那些人讲的笑话很low,可她会笑到不能自已,真不知道她的笑点在哪里。
她看似柔弱,却从不会被别人占便宜,但也有例外的时候,如果有人夸她的腿漂亮她就会很开心,甚至会和对方进舞池来一曲贴身热舞,她跳舞的动作很单一,但她转圈转的很好,从来都不会晕。
酒保觉得她似乎在等一个人。
她像一个迷一般让人着魔,他只不过为她调过几次酒就被她深深吸引,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却又期待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酒保一直在等,可今晚,他等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和两个男人一起离开了。
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两个男人的搀扶下走出了酒吧的大门,他想叫住她,可是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或者这就是她想要的呢?
“怎么,伤心了?”章硕敲了敲吧台的桌面,酒保立刻收神,冲他微微一笑,“您想喝什么?”
章硕想了想,“她最常喝什么?”
酒保愣了一下,“先生,不知道您说的‘她’是哪位?”
章硕笑着指了指他,“你喜欢的那个。”
“先生真会开玩笑。”酒保掩藏的很好,却始终无法正视章硕的脸。
“你不担心她吗?”章硕又敲了敲桌面,脸上一直挂着洞穿人心的笑容。
酒保擦着杯子,抬眼瞟他一眼,“如果您是她的朋友的话,您更有资格担心她不是吗?”
“这怎么说呢?朋友,算不上。”
酒保抬起头,官方的微笑依旧,“那我更算不上。”
“明明喜欢却说着违心的话,所以,你这种人注定就只能当一辈子酒保。”章硕收起了笑容,表情变的严肃,眼神冷的能杀死人。
“先生,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讨论我的人生,我只想说,醋吃的太多容易胃酸。”酒保挑衅的一笑,“不过还好,我们这里有专门中和胃酸的酒,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即刻为您调制一杯。”
章硕盯着酒保看了又看,酒保也不甘示弱地回视他,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最终章硕悻悻一笑,“这杯酒,你还是留着给别人吧。”
他走后,酒保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掷在了吧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他将双手撑在吧台上,长吁了两口气来缓解满心的郁闷,真是奇了怪了,自己默默喜欢一个人都会被嘲笑,那个圆寸男实在是嚣张了!迟早要给他调一杯烈酒,好好教训他一下。
这个流_连夜店天天买醉的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霍家的千金霍颜曦。
那一晚,她的双腿突发异症却又在短时间内康复,可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霍颜曦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旧疾复发,内心的恐惧与日俱增,压的她喘不上气。
本已糟糕透顶的生活还要经受身边人的叨扰,因为她霸道地占有了肖仲雅的房间,霍骏天头一次对她发了脾气,一个毫无征兆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那一刻,她的心居然疼了。
她用冷漠伪装自己,用无声的抗议来对抗霍骏天,她赢了,霍骏天也被她气走了,那个疼爱他的父亲,撇下一句,“我宁愿从未生过你这样的女儿。”扬长而去。
她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头一次觉得孤独,她害怕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人了,自从岳云松回归后,她的孤独被无限放大,内心的缺失感越来越强,她渴望被关怀,也希望被理解,但身边的人不是离她而去,就是对她惧怕不已。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压抑而纠结,她只能出来喝酒,用酒精麻痹自己才能好受一点。
两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她带到了酒吧后面的阴暗小巷中,其中一个带着闪亮耳钉的男人将她推倒了墙上,另一人背过身去守在了小巷入口处,回头冲耳钉男说:“我先给你把风,你快着点儿!”
耳钉男猥琐的笑着,一只手撑在墙上,将霍颜曦死死逼在一角,霍颜曦垂着头,长发遮住了整张脸,看不出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