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解除,李熙挣扎着从菜地里爬了起来,腿上、腰上、胳膊上各有一处咬伤,伤势不算太重,不过血已经浸透衣裳展现于外了。
“看我怎么讹你哟。”李熙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借伤讹人,没办法习惯成自然了,做丐帮弟子那会儿,常拿这个讹人的,康老大有一种药专治咬伤,敷上这种药只要肠子没让狗给拖出来,那就死不了,所以为了弄钱,康老大隔三差五地打发两个弟子去被狗咬,咬的鲜血淋漓,抬着伤者去讹人钱财。
李熙在做丐帮弟子时被狗咬过几回,已经记不清了,但肯定不止一次,要不然被狗咬伤后,他也不会想起这句话。
“看我怎么讹你哟。”李熙在心里又说了一遍,然后他转过身来,眼前忽然一亮,那个高挽着袖子,举着两条白生生小胳膊,凄艳如花的少妇似曾相识啊。
“是韩夫人吗?”李熙坐在地上笑呵呵地问,“我是朱兄的好朋友杨无敌呀。”
“哦。”少妇慌乱地应了声,心里还是乱糟糟的,朱克荣在翁源有没有朋友她心里有数,这个操着长安口音的人自称是他朋友的人,这有几分可行呢。联想到朱克荣被贬官岭南后,曾几次遭遇不测,韩氏心里存了份小心,立着没动。
黑狗发出了威胁的低吼,但随即它的狗头上就挨了一巴掌,它委屈地仰头朝上看,主人面冷如霜,黑狗哼唧了一声,委屈地低下了头。
“我没事,真的没事。他只是吓晕了而已,没伤着。那个嘛,吓尿了,也不要紧。”
听了李熙的话,望着李熙憨厚的面容和散落在菜地里的礼品,少妇警惕之心稍稍松懈,她把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用力擦了擦,走到李熙面前,关切地问:“你的伤要不要紧。”
少妇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子煮熟的腊肉的清香,李熙用力地嗅了嗅,不觉食欲大振。
他蹙着眉头说:“说不得,说不得,夫人你这一问我的腰伤忽然疼了起来。唉哟,不得了,腿上的伤也开始疼了。唉哟……”李熙低头呻吟着,眼睛却盯着韩氏鼓胀的胸脯不放:没理由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胸脯竟能这么发达?这,这是真的吗?
“我家里有药,我扶你起来。”少妇弯下腰扯住李熙的一条胳膊,用力拉扯,可是她那娇小的身躯又能使出多少力气,李熙就是不用装她也扯不动,何况他已经起了坏心思,他要赚少妇靠过来,好借故检验一下那团鼓囊囊的东西是否是赝品。
少妇扯不动李熙,心里很着急,人伤的这么重若不赶紧治疗,出现意外可怎么得了。她环顾四周,无人可以求助,于是一咬牙,弯下腰,抓着李熙的右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想借助腰力撑他站起来。
一条胳膊已经搭在了少妇的肩上,眼看奸计得售,李熙心花怒放,乐的快要笑出来了。
恰在此时,忽听得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说:“让我来。”
朱克荣回来了,身后跟着十二个如狼似虎的结义兄弟,少妇见来了依靠,丢下李熙的胳膊,泪奔而去,一头钻进了形如大猩猩般健壮的丈夫怀里。
美人已去,指有留香。
李熙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悬在半空,悬空的手上仍残留着煮熟的腊肉香,只是他哪里敢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