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重新整理队形,再次往前走去,此时已经到了一个小山头的山顶了,来时的道路一目了然,路上石板整整齐齐,如同一条身披铠甲的巨蟒,在我们的脚下蜿蜒。我们站在山头,更觉寒风刺骨,山头的阴面,仍有不少积雪未化,不时有一团团的云雾从南面飘来,时不时的让我们身处云雾中,如腾云驾雾一般。
田洪成却站在一旁,一直用望远镜看着背面的另一个更高的小山头,不时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问道,看到了什么,田兄弟?
他把望远镜递给我,不解地说,队长,你看看,那座小山头是不是有人住的村子?
我急忙接过望远镜,对着北面的小山头看了起来,但见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确实耸立着一处建筑,此建筑按照山头地势而建,建筑的外围是一圈围墙。这一处建筑背靠一座更远更高的山峰,自己独占了险要的地势,从而扼守了通往背面的地势,一时之间,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我把望远镜递给田洪成,然后跟大家说,如果没猜错,前面那一定是云崖村了,你看那地势,扼守险要山头,如果有事,一帮子村民站在围子墙上,就足以抵挡住一个营的人了。
乌拉笑道,走得近点,我们会看得更明白点的。
这个山村看起来直线距离是不远,但是由于它在另一个小山头上,因此我们还需下了山,才能登上它们那里。我们这座小山的背阴处,积雪很厚,足有一米深的样子,一时之间让我们找不到下山的路了。我准备一下,就要硬闯过去,田洪成阻止了我,他认为这样是很危险的,而是应该由他先铺好路,大家再跟随下爬下去,以防出现雪下有不明深沟,甚至悬崖等危险地带。
田洪成毕竟是有着一定经验的登山运动员,他熟知在高山和雪山上的危险,也知道在雪山之上发生了太多的悲剧,因此他负责浦路。所谓铺路,就是由一名经验丰富的人,提前在大家要经过的路径上,搭好绳索,以便大家扶着这些绳索通过,这就叫铺路。
此刻田洪成现在我们这个山头固定了绳索,然后慢慢的向对面山头走去,很快他就在两个山峰的鞍部停了下来,大声喊道,这里出现道路了,我给你们固定好,就可以下来了。
我心里一喜,立刻抓紧了绳索,慢慢地走了下去,果然走了一会儿,前面就隐隐约约出现了大块石板,整齐地铺在路上。等大家都下来了,我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继续向对面山峰开拔。
对面的围子墙越来越近了,在距离二百多米的位置上,我们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这是一个城堡式的村庄,或者村庄城堡化了,围子墙全是石头筑成,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个射击孔,在正对我们的地方,我们还看到在围子墙里面还有一个很高的瞭望台。
乌拉笑道,这可是行家啊,这么高的一个瞭望台,不仅可以俯瞰全局,还可以起到压制敌方火力的作用。再看这个围子墙的厚度,那得花多少人工啊!
我暗暗道,真不知这是作何用处啊,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还修筑了这样一个城堡,显然军事作用要大于观赏作用的。
再往前走了几十米的样子,我们却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只见路边的背阴的厚厚的雪地里,却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有的露着胳膊,有的露着大腿,有的只是露着脑袋。
乌拉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走到一具尸体面前蹲下,轻轻把尸体上面的雪给抹开,这样这具尸体就清晰地露了出来。这具尸体是侧着身子躺在雪地里,由于冰冻的作用,尸体成了一具冰尸,除了脸部略微有些胀大的样子,面孔还是栩栩如生的。这个人死时估计已有四十几岁的样子了,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伤口,应该是被锐器划开了颈动脉而死。他穿着一身青色布衣,两只胳膊用绳子反剪在背后。
乌拉接连又清理出了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看样子一个死时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另一个年龄难以推测,因为脑地被削掉了,我身后有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惊叫了一声,显然被这具无头尸给吓了一跳。他们都是穿着青色布衣,两只胳膊也是被绳子反剪在背后,就连死法也和前面那具尸体一样。
紫嫣说,不用再清理下面的尸体了,估计这是一个屠杀俘虏的刑场,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是被绑住了胳膊,然后被砍了脑袋。
墙头草道,让我来瞧瞧,说不定下面会有好东西呢。
我赶紧拉着了他,无可奈何地说,大哥,求你了,这些人都死了,就让他们安省一会儿吧,你说谁能给死囚犯准备丰盛的陪葬品呢?
乌拉也跟着大家笑了起来道,那你说这能是谁干的呢?
紫嫣道,如果我们猜得不错的话,这就是当年青海王马步芳的杰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