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件事情,我和莫里亚蒂达成了交易。最开始的时候,他需要一个人帮他设计一个很简单的软件。我实际运作了那玩意儿,事实上那只是几段普通的flash。那个时候莫里亚蒂就说他还欠夏洛克一次坠落了。···我猜到了他的意图,但我需要和他完成这次交易。”
“随后我帮助他锁定了合适的犯罪对象——那是一对孩子。夏洛克救了他们,虽然我设局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死活···确切的说,我并没有想过他们能够活下来。那个和夏洛克张的很像的家伙也是我找来的,鉴于我在剧组工作,手上的资源充足,这并没有浪费我多少时间。”
窗外的树枝已经停止了摇动。这个时候没有风,只有一个安静陈述故事的女声。
“我很擅长伪造简历,那份的电视台主持人的故事是不是很有创意?最后我和麦考罗夫特一起出国公干,那只是我不想站在漩涡的中心。”
看看,她其实做了很多的事情。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她都做了,更重要的是,凯瑟琳现在仍然确信,如果重新让她选择一次的话,她会很内疚,但还是会为了杀死维多利亚···而帮助莫里亚蒂。
“你···”华生手上的保温壶盖子松脱掉在了地上,他好像完全听懂了凯瑟琳的说法,但他的表情又像是一个走错路的孩子,散发这一股子茫然不知所措的懵懂。
微烫的红枣茶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如同烫伤了军医的心。
凯瑟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头受伤的独角兽,她不该用这种词语来形容华生。当凯瑟琳再一次看军医的时候,他所有的表情都已经收敛起来了。
“所以···你是来忏悔的吗?对我?···我以为这没有什么用处。”他的声音冷的吓人。他的眼神带有一种肃杀的死亡感,凯瑟琳觉得他如果有-枪-的话,一定会立刻按下扳机。
“我以为你是麦考罗夫特的人?就算不是···你们也有一定的联系。而他···他把夏洛克的弱点告诉了莫里亚蒂,他把自己弟弟的弱点告诉了最可怕的敌人,然后夏洛克死了,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们都是这样!夏洛克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聪明、也最柔软的人。我不会忘记他,如果他真是个骗子,我也愿意和他一起面对!”
华生说的越来越激动。凯瑟琳就坐在凳子上,看他义愤填膺的发泄。
事实上凯瑟琳听的也很激动。她有一瞬间的跳戏,就好像哈德森太太附体了一样,也觉得华生和夏洛克应该是一对的。
而且幸好凯瑟琳是一个女人,军医虽然已经痛苦到了极致,但他仅存的理智还是控制这他的底线——不打女人真是一个绅士而又谦逊的良好品德不是吗?
凯瑟琳让沉默代替了所有的解释。她安静的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等待华生发泄完自己压抑的情绪。
对于自制的人来说,越大的悲伤越是会被伪装成沉睡的火山。虽然外人都觉得这座火山是活的、很危险。但它日积月累的不愿意爆发,时间久了,人们也就忘记了活火山下面蕴藏的恐惧和痛苦了。
真要是有一天这座火山爆发了,不是毁灭他自己,就是毁灭周围的人。对于华生心中的火山来说,他一定是后者。按照凯瑟琳所预知的既定轨迹,他会沉寂好几年,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可能就是一个普通沉静,留着胡子,而且眼神死灰的中年男人了。
但华生不应该得到这么一个过程。他面对了所有他应该面对的挑战,也做到了他所能完成的最好状态,如果这样他都不到应该有的东西——至少凯瑟琳认为这是不应该的。
况且这也算是为了夏洛克解决了一个麻烦。
在凯瑟琳看来,华生在几年之后之所以会选择结婚,多少是因为在他的心中夏洛克已经死了。他需要转移一种是失落和感情,玛丽只是移情之后的结果。然而也可以不是玛丽,换做其他的任何人,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是可怜了夏洛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就要和别人争夺自己的军医了。
凯瑟琳看军医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这么一段时间里真情告白了不少话。凯瑟琳都帮他录下来了,估计等过几年也是一个不错的小插曲。
她又看了华生一会儿,军医只是坐在那里喘气,顺便瞪着凯瑟琳。
“我可以补充几句吗?鉴于坏消息说完之后我们还有一些好消息。”凯瑟琳重新给华生的倒了一杯红枣茶。她这次带来的保温壶是两个杯盖的家庭分享款,虽然华生摔了一个,但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应对一下。
真是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