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很复杂的说:“没什么。我可能有点贫血,黄詹文,昨晚谢谢你。”
黄詹文装成没听见,看向门外。
我看过去时,有一个脑袋正往回缩。
是阿妹。
黄詹文立刻走了出去。
他会不会怀疑阿妹告密?他想对阿妹做什么?
是我大意了。
我想追,担心他会不会对阿妹做什么,可刚站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低低的在叫,“胖子。”
我回过头,看到陆斌定定的看着我。
他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
我犹豫的望向门外,最后索性不追了。
说不定,我的出现反而更对阿妹的处境不利。
我说:“你好点没有?”
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刚才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徐凤英说:“要不要先喝口粥你们再聊?”
我警惕的看了看门口,担心黄詹文随时会回来,我对徐凤英说:“阿英你到门口去看着,我们说点悄悄话。”
徐凤英放下粥乖乖的去了。
我说:“有些话你听到了你就当没听到,不然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想了想,然后点头:“我什么也没听到。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胖子。”
这是个聪明的人。
他知道我在为他着想。
我说:“这有啥谢的,虽然有些事我还不好解释给你听,但是你听我的,没错。”
他说:“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我听说了,谢谢你那晚照顾我。”
我鼻子酸了一下,强忍没掉眼泪,“不谢。”
他说:“我那天骗了你。”
我说:“我都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同学。”
他艰难的咧嘴笑了笑:“错了,胡霖是那个同学,不过村里的有些事是我干的。”
我说:“有些事?”
他说:“我怀疑其余的是胡霖干的。包括那天看到的女孩,应该就是胡霖。
我说:“这事咱不提了,都过去了。先想想这病怎么医,你对这个多少懂点,你琢磨下有办法没?”
他说:“我哪有那能耐?胡霖比我会的要多很多。只是这个坏家伙,明明都快死了,还拉我当垫背的。”
我说:“真的没办法?”
他说:“苗人都是这样都是装神弄鬼,想让别人信服自己,实际上大多都是吹牛皮。尤其像这种蛊毒最不好解,不是有句话吗,解铃仍需系铃人,蛊也是一样。”
我说:“那你养鬼的事是假的?”
他说:“不瞒你说吧,其实不是养鬼。鬼罐子里装的是其中一个东北人的骨灰,是他自己命该绝。当时我找到了阿英所在的村子,可是那里闭塞没有电话,我没办法尽快通知警察。有一天晚上,碰到一个坏蛋想要欺负阿英,被我一个闷棍敲了一下,就再也没爬起来。我们苗人有我们自己的做法,如果不把他的骨灰供起来,会变成冤魂缠着你一辈子……”
陆斌后面的话被一阵嘤嘤的哭声所打断,回头看,站在门口的徐凤英已经哭成了泪人。
徐凤英冲陆斌边哭边冲压抑的喊:“叫你别说,你怎么非说不可,这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陆斌有气无力的放大音量:“你不是还威胁我,想告诉别人吗,我正好随你的愿。”
徐凤英抹着眼泪说:“那是气气你,胖子,别和别人说。这事不是小事。”
我懂。
如果不是到这个份上,估计陆斌也不会告诉我。
我说:“这事就当我没听过。你好好养病,养好病,咱们才有精力想别的。”
陆斌说:“胖子,你也别想太多,我不是坏人,当时只是为了救阿英。”
我说:“我明白的。”
陆斌说:“我想拜托你件事,要是我不行了,帮我照顾好阿英,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平安回去。”
我说:“你这说的是傻话,我们都会回去的。”
我的话音刚落,欧阳白雪突然闯了进来。
徐凤英来不及通知,只好一个劲的咳嗽。
幸好,我们重要的事已经讲完了。
欧阳白雪手里拿着阿妹今天画给我看的画,神情紧张的问我:“这是谁画的?”
我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为她发现了什么。
她情绪激动的又重复了一遍:“问你,到底是谁画的?”
我说:“是阿妹。”
她说:“不可能。”
我说:“怎么不可能。”
她说:“这是我姐画的,你看这副画的下面画了一朵梅花。”
我愣住了。
难道,阿妹和欧阳白雪失踪的姐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