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您连这种小事儿也做不到吗?”
“当然我能够做到,对我来说,”杨松听江辰这话气得都笑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子任性了,趁着无人注意你们,你赶紧回你的蜀中去吧!念在朋友一场的份儿上,我能保你们一路安全。”
“诶,杨大人,就是一句话,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吧?来呀,把箱子给打开,让大人验验货色!”
“诺。”有人过来,把箱子的上盖打开,杨松仅瞥了箱子一眼,仍旧是一脸的正义凛然的样子,但话的意思已经变味了:
“士元呐!我这人你是不知道,钱财么,对于我来说,已经并不是多重要了……你看,我都六十多岁了,一个黄土盖脸的老朽,还有几天用钱的地方?”
“是是是……很快的就会有人给您送上好的铁梨木来的,这东西只有南中一带才出,不过是帝王家才能用上的东西,唉,这天下不太平呀,若是太平了,有点钱什么买不到,对不?”
江辰很配合的很虚心的应着,等着他说回头的话。
果然,杨松说道:“几根木料也不算什么……我就看重你这个孩子是个实诚的人!庞士元呐,像你这样子知道忧国忧民的人真不多了,万一曹军攻破了汉中,那老朽的家恐怕也不保,我也是为了天师的统治着想啊!曹操实在太残忍了,不能让他取了汉中!”
“那我求您的事儿……”
“什么求不求的?士元你见外了!我拿你当我的孩子看待的。但是我也真担心你呀!你真能挡住曹操么?算了,你愿意做什么就做吧,我不拦着你了。这点小事情,你来了就早说嘛?跟你叔叔我何苦绕这种圈子?”
“是是,小侄今后一定要多孝敬长辈……”
“来呀……摆酒宴,我和士元要多喝上几杯!”
目标达到,江辰就想离开这地方,哪知道杨松这家伙还挺热情,拉着江辰马谡坐一起,在案上摆开了大鱼大肉,还特地开了珍藏多年的几坛子上等美酒。
江辰一想也好,既然他已经被买通,那趁热打铁,干脆多和杨松在酒桌上敲定下一步夺取兵权的细节,于是一杯杯,江辰和马谡开始了甜言蜜语,灌这家伙的过程。
“杨大人!我庞士元这么多年来,也自诩见多识广,但还真未见识过像您这样,对待人生大智若愚的人物!您真是我的老前辈!”江辰手中擎着洒樽,恭敬道,“早知道您这样好说话,我早就该来南郑拜会您了!来,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干!”
“唔?‘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两句话说的好哇!士元你这是……摘自哪部经典?怎么老夫我从未听说过呢?”
“哦,道听途说,道听途说,我也忘了是谁说的了,总之……喝!”
“好!”
“杨大人!”马谡机灵着呢,年轻体力好,酒力当然也得能拿起来,这种场面的事儿他当然知道怎么办了,他举起酒樽恭恭敬敬的向杨松深施了一礼,“您的诗我早拜读过,那简直……太好了!就连我们庞军师也佩服得五体投地,更不用说我这些更小的晚辈了!我敬您!”
“嗯!你也读过我的作品?”
“那还用说?依我看,什么建安七子,什么曹家三大家,那全不如您!”
“哈哈哈!你这小子,言过了!我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爱好而已!不登大雅之堂!来喝!”
“哎……非也非也!依我之见,不登大雅之堂的是他们!您看您写的那句‘大河一条波浪宽,稻花风吹香两岸’一句,那简直是太绝了啊!一言道不尽江山美景,一看就知道您去过江南,是也不是?”
“咳咳咳,我没有到过江南,不过是凭空想象,有感而发而已!”
“那就更不得了了,您甚至不用到那里,就把一切写得那么好,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您是真的有才啊!来,喝!”
“哎,对了士元,我想起来了,嗯……这个……”杨松喝得头晕眼花,但逻辑思维居然还清醒,“你要想乔装改扮一下还真是不太容易,因为你的相貌太……那个特性挺明显哈,我想倒不如让这位马长史小兄弟在前台,士元你在幕后即可,你看呢?”
江辰心里暗笑,就这么一会儿,人家已经开始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