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报说曹军到底来了多少先头部队?”
“夏侯渊带领着至少有一万到两万兵,已经离这儿不远了,正常行军估计明天就会到,”马谡又说,“大人您说有趣不,我们靖安曹这边不断的有曹军的人来投靠,有不少是慕您的大名来的,我已经叫靖安曹仔细筛选,刚才我跟您说这个消息,就是一个叫李敢的小兵过来报告的。”
“李敢,是何许人也?”
“普通士卒,不过我听下面人说,他很机灵,原来在韩德手下当亲兵,知道曹军那边不少的事儿。”
“关注他。好了咱们回去吧。你今晚就要好好的带着兵做好警戒,说不定夏侯渊有可能今晚攻山,不宣而战!”
“啊?”马谡吃了一惊,“能么?大人你不是开玩笑吧?而且我看今天的天上乌云密布,说不定晚上就下大雨!
“我看你应该防备他们雨夜夜袭,尽管这个可能性不是太高,但我总觉得夏侯渊其人,是个擅长奇袭的将军,你多做些准备就是了,把滚木擂石,还有弓箭手都安排到位了,你就多辛苦点吧!以后也是!”
“诺!”
一边往回走,江辰一边给马谡讲了夏侯渊打的几次大仗,他袭击宋建,长途奔袭了好几百里,打了别人一个措手不及。马谡听了脸上有点发白,到了营地之后立刻开始按照江辰吩咐的去着手准备。江辰下午就回南郑了。
马谡派了几个送信儿的兵,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去通知别的将官,就说杨柏手下的某参谋,提醒大家晚上多加小心,防止夏侯渊,在雨夜,夜袭!
很多人对此的反应,都是极为不屑的样子:“雨夜,还夜袭?你没有睡醒吧?谁见过打大仗连个阵仗都不见,一个冲锋就爬山的?他事先摸不摸轻重啊?要不要命啊?”
只有个别的将军,真当了一回事,比如庞德就亲自指挥人搬石头搬滚木,冒着大风折腾了一个下午。
不过有一点是好的,就是已经准备了不少东西。张卫、杨昂早就在关上有不少准备了,后期的粮草、辎重,弓箭等等武器,也都是在不断的往上搬运过程中。但不差这一个下午吧好像。
快到了晚上,山间的大风刮得都像牛吼一般,人在山顶之上几乎要站不住,而且这个风是越刮越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样子谁还来爬山攻关?除非夏侯渊疯了!他要拿人的命开玩笑!
只有杨柏的营里不闲着,马谡强行把杨柏拖了来,叫他亲自督促着手下的一千多人一个不许闲着,该站岗的谁敢偷懒,被发现就地斩首!在半山坡放哨的兵,每人发一件蓑衣,下雨也得给老子观察敌情!有信儿就爬上来报!
下面的兵,肚子里的骂是少不了的。骂骂咧咧的也没有办法,谁让你不是上司呢?杨柏也挺不耐烦的:“我说马贤侄,我的身体不好你适可而止吧,再说我看你别太折腾了,万一你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对你我也都不好是不是?”
“杨大人,要以大局为重啊!”马谡坚信军师的预感,于是除了好言劝说杨柏挺住,坚持住,最折腾人的就是这一晚上等等,杨柏心里也挺不痛快的,只是看在也收了不少黄金蜀锦的份上,也就忍了。
天黑下来,风没有停,那雨可大了,开始还淅淅沥沥的,后来下成了瓢泼般的样子,这雨水顺着山坡汹涌着往下流,有的大的水势裹着泥沙石块,气势真是吓死个人呐!
“这样子谁敢来爬山?”杨柏回去睡觉了。雨下得大得打得人睁不开眼睛,那是陡峭的山路啊!但是马谡没有歇着,他强迫若干士卒撑着土伞,披着蓑衣,眼睛不闭的盯着对面!
山下没有动静!
几乎快过了子时,没有动静!马谡也感觉到敌军不会来了,这又冷又冰的雨水,活人料想没有足够的能量能坚持到山顶的,除非他个个都是铁打的汉子!
过子丑时!哪儿都一切正常!连山下的暗哨也全都上来了,说半坡和山下的雨水太深,那里几乎呆不了人!
“马贤侄,算了吧,你别在雨里等了,”杨柏都在营寨里睡了一觉醒了,看马谡执着得要命,他出来管管闲事,不知道是真假关心,“看你,嘴唇冻得都青了!快进来躲着点啊!”
“不!再等等!”马谡虽然嘴上还说坚持,也有点灰心了,他已经决定回去暖和一下,他想这样子也够意思了,看来军师的说法也是叫我差不多像现在这样子,要不就回去?
雨可是一直没有停下,只是现在下得不是那么大了,但是雷鸣之声却是不断,而每次雷鸣过后,都伴随着强烈的闪电!这些,太吓人了!有几道闪电直接就是劈下来,一下子就把一个人搂不过来的大树给劈断了!
正这时候,有人惊悚的喊了一声:“来了!!!夏侯渊的人马!”
“嗖!”一支箭从下而上飞来,射穿了一个哨兵的咽喉!
马谡吓得往下一看,我的天!怎么可能?借着闪电的光看得清楚,黑乎乎的一片!上万曹军!马谡身上的盔甲一直没有脱,他立刻就抽出了佩剑。这时候也有不少人看见了,有无数个声音高喊:
“敌、敌、敌袭!!!!”
“擂鼓!吹警戒号!迎敌!”
片刻之间,马谡的身前身后,已经蹿上来了好多个黑影,这帮人,这还是人么?这就是曹军,行动起来真的像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