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董允闹了一头雾水,“主上交待我们来请庞统,莫非还另有别的事?”
董和看了一眼这个很喜欢的儿子,觉得这时候可以跟他交底了,便低声道:“表面上是调庞统回成都,实则主上要找他,确定襄助世子元老人选的事,这种事情你可千万不要乱说啊。”
“什么?”董允被这种重大的事情给震住了,他愣了片刻,看着父亲脸色迟疑的问道,“主上怎么跟您说的?”
“主上说,庞士元其才至伟,能有他天下才能定下来,没有他绝对不行,但问题也正出在这里,”董和的声音越来越低,伏在他儿子的耳边道,“主上最近感觉身体一直不好了,他说这一两年内万一有一天他……到时候君轻臣重,这恐怕不是个好事情。”
“哦!”董允的脸色发白,静听他父亲说着。
“主上的意思,是想让他成为保国的几大股肱之臣,他的人品,虽比不上诸葛亮那样高风亮节,但是对主上也是一片忠心,主上也是放心的,但只有一点让主上颇为顾忌,就是其人太过于偏爱走险棋了,试想一个太好弄险的人,若大权在手,对于天下亦非绝对的幸事,因此……”
“因此怎么样?莫非主上让您来到襄阳见庞士元的真正目的是……”
董允现在脸上已经不发白了,他脸上都绿了!他因过分激动而略发抖的手,往下做了一个“切”的运作,询问的眼光看他父亲。
董和脸上面无表情。良久,他长叹口气,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我还要看一下,现在的庞统是否较以前,性子有没有变化。”
“什么?”董允不解。
“人是真的可以变的,重点看他追求的东西,”董和解释道,“主上曾经和我彻夜长谈过,从前主上刚遇到庞士元的时候,实际上也是不喜其为人的,因为他太过于追求帝王之术,阴兵诡诈之法,比如刚入川时,他就曾经劝说主上直接刺杀了刘璋,另多次预谋偷袭之策,主上说,他如此急功近利的心态全出于他对地位名誉等东西的追求,非善类也!”
“唔。”
“但这一年来,庞统的行为却似乎有所变化,主动身退,还在荆州一地意外拯救了江陵的危局,这行为何其的大智若愚?而这又令主公所不解,是否他有意的也对主公的恩遇有所怀疑了呢?因此差遣你我来查看一下,若其真的转变了心性,便不失他的王侯之位,若不然……”
“那父亲您是否察觉出来了什么呢?”董允关切的问。
“其志不小!”董和道,“他在荆州一带修路铺桥,广收民心;他招抚流亡的百姓,你看看,白天这些入学的孤儿,将来便全都是他的死党,必早铲除之!”
“可是父亲,”董允不服气,“那些孩子才只有十余岁,能成什么气候呢?再说您不是说他也开始追求物质么?他广纳美女,广修庄园,谁说他不是想好好的在享乐目前的生活了呢?”
“这个……”董和也在犯难了,他捋着胡须道,“因此我也是还不能痛下定论,咦,对了,你能不能再去偷偷.窥探一下,这个时候想来他放松警惕了,你把他背后的言语听回来,告诉我!”
“好吧!”董允很快的换了一身夜行的黑衣,白天有意记住的路,晚上走起来倒熟练,这人记忆力是相当惊人的,不仅如此董允还有一身的惊人的轻功。路并不远,片刻董允就到了庞统寝室之外,他蹑足潜踪,趴在窗根下偷偷听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还亮着灯,灯影摇摇,里面传来了男人女人打闹和嬉戏的声音。男人的声音,董允听得很真,必然是庞统而无疑。女人的声音便不止一个了,是谁他也太不想知道。
但听里边庞统道:“柳媚、柳盈,我一直想问你们姐妹,娶你们给我为妾,你们可是真的愿意么?说心里话便是了,你我现在都是朋友,且没有外人,我要跟你们说的是,我也有不得以的苦衷。”
“大人,我等愿意。”两个女孩儿语气平静。
“那……给你们过来吧,今晚咱们就把那事儿办了,可好?”
“诺。”
外边的董允听了,心里暗自郁闷道:“早听说庞士元是风.流名士,他和家里的侍女调.情这种事儿我听窗根能听到什么机秘大事呢?接下来……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