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秀气的眉皱了皱,说:“为了加大赌注价值的对称性,我决定这次你赢了我的话,一个吻的标的物不变,另外,无论输赢都和你共进烛光晚餐。”
Geek男立刻抬起了头,一扫颓唐。与尼德联邦全民女神共进烛光晚餐,尼德联邦总统也没有这个待遇啊!
“当然,必须在你没有犯大错的前提下。”花说完。Geek男又直接瘫在了试验台上,这一次连哀嚎都省了。
毫无征兆,杀机骤现。花的鞭腿劈到了忘川的头顶,忘川也毫无征兆的大力一推试验台,避开了花鞭腿的攻击范围。花的攻击却没有停止,腰腹发力,以左脚为轴心,变鞭腿为扫腿,扫向忘川,嘭,避无可避的忘川头部中招,向后飞了出去,像大铁球碾压过多米诺骨牌,稀里哗啦,专属实验室遭到了毁灭性打击,生死之间,忘川背部一贴地借力,立刻窜逃了出去。花追了上去,奔跑中两只高跟鞋同时飞了出去,准确命中忘川亡命摆动的左右小腿,忘川惨叫了一声,仰面摔倒在地。花高高跃起,膝击而下,准确命中忘川的头部,强大的力量,让忘川的头部微微陷入了地面。
“呵,黑蕾丝。”忘川说完,鼻子开始飙血,不知道是因为花的绝杀还因为花的黑蕾丝。
花没有说话,双膝一分,夹住了忘川的头,用力一扭,忘川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停、停、停……”忘川徒劳地用手拍打着地面。花站了起来,对着一顶小帐篷,一脚踩下。嗷!忘川惨叫着躬成了一只大龙虾,不停翻滚。
“哼,黑蕾丝!我对你今天的武道表现非常失望!罚3个小时的绝对静寂级禁闭。”花低头整理着凌乱的包臀裙,满面寒霜,对忘川越来越大声的嚎叫听而不闻。
“小花花,我真是太爱你了。要不1个小时好了!”已经身处自己专属实验室里的绝对静寂级实验空间的忘川讨价还价。绝对安静的空间中,忘川很小的说话声,如雷声滚滚,对面倚墙而立的花无动于衷,忘川却捂起了自己的耳朵。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增加一小时。”在花的呵斥中,忘川终于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百无聊赖的忘川惫懒地伸了个懒腰,丢给花一个“到时间叫我”的眼神,倒头呼呼大睡。花的瞳孔急遽收缩,花可以在绝对静寂级实验空间待很长时间,但花始终做不到安然入睡。在遥远530421198城奇点集团分公司的疯狗可以做到,现在吊儿郎当的忘川也竟然做到了,花却做不到,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天赋,源自于精神世界的纯净单一。花知道自己的精神世界,已经分成了两块,一块是责任与信念,一块是爱情与挣扎。
花知道自己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忘川就是自己精神世界的暴徒,自己已经被忘川绑架。自己对目标产生了情绪,继而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愿意协助目标加害于他人。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她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忘川对于自己也是一样,自己现在是忘川的人质。时间拖久了,自己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都会觉得是忘川对自己的宽忍和慈悲。对於绑架自己的暴徒,自己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忘川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自己也下意识地以为忘川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花被忘川和自己的感情驯养着。就像新生婴儿会与最靠近的有力成人形成一种情绪依附,以最大化周边成人让她至少能生存的可能——在责任与信念,爱情与挣扎中摇摆的花,一如新生婴儿般脆弱。
越沉沦越挣扎,越挣扎越脆弱,越脆弱越暧昧,越暧昧越沉沦,花像一条快被淹死的鱼,无法自拔。
Geek男轻轻打起了鼾,一溜口水挂在唇角,像个孩子一样。花的唇角扯起了弧度,走上前吻了吻geek男的唇,用手揩掉了他的口水。转身打开门,走出了绝对静寂级实验空间。就在花关上门的一瞬间,忘川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手用力握紧,指甲刺进了肉里。其实忘川也早已经成了花的俘虏,没有花他无法安眠,更何况身处绝对静寂级实验空间。就像疯狗说的:人只有在绝对的静寂中才能更接近自我,而这个自我,已经让忘川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变成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