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陈峥对于目前的事态一点都不抱着恢复秩序的希望。因为他手下的武警战士已经和多个部门失去了联系。而且手机这种通讯工具失去了信号传输能力。俨然沦陷的不单单是这一个镇子的问题。所以陈峥现在迫切的想搞到一台电视机或者一条网线,哪怕是一台广频收音机。对于部队来说,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薛亮这个**的局长可不这么想,他还高兴的想着从灾后重建工程中狠捞一笔,到时候,可以领着他那几个婆娘找个浪漫的地方好好玩玩她们的肉套子。想着滋那滋滋滑滑的感觉就已经让他亢奋不已。
“过了今夜,就能得救了。”薛亮心中暗自的肯定着,将手旁的红茶一饮而尽,接着将还没有吸完的半支烟扔在脚下。狠狠的踩灭。“是的!”他又肯定的自语道。
……
贺豪坐在角落中,挪了挪疲惫的身子。舒缓了一下身子。他觉得似乎没有人发现他那怪异的右臂。
是啊,这么让人惊恐而又混乱的场面,有谁会留意他一个犯人呢?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关切他呢?
贺豪将右侧身子扭向墙壁加以遮掩。毕竟所有人都是对他不利的,他这张渡鸦的底牌要藏得久一点才好。
陈峥与薛亮商议了一阵后。制定了一份近几天的自救计划。首先是庇护的群众们,以年龄划分。非壮年者以及妇女儿童担任哨兵,他们负责观察商场外面丧尸的情况。6小时一班。担任3个班次,后半夜的班次由武警官兵派遣人手放哨。
剩下的武警部队负责清剿地下的超市,如果形势不利,负责火力掩护工作。壮年幸存者担任物品运输工作。陈铮是个未雨绸缪的人,他可不会等餐厅内的食材完全消耗殆尽后才采取行动。
此刻已经是傍晚,19点。窗外的世界已经拉下了末世首次的夜幕。星空依旧那么璀璨,而今夜却无人能眠……
热气腾腾的蛋炒饭与一杯温开水,摆在了每一位幸存者的面前。武警战士与壮年一份、妇女老人大半份、孩子半份。陈峥对食物的分化公平合理,甚至自己也严格的执行。唯独薛亮自己的碗里不同——蛋炒饭下面藏着几片肥滋滋的红烧肉,与一块去了筋头的牛排。
薛亮老老实实的蹲在角落中,毫不声张的偷吃着。能伺候得了薛亮的是什么人?那得是脑瓜子转的飞快!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听不说的聪明人!
薛亮手底下有两个响当当的人物,一个是他亲叔伯兄弟——薛鹏。另一个是他的助理——刘瑞祥。他俩可是薛亮的左膀右臂。前者副局长,后者稽查科正科长。他俩办事,那是一个精明。薛亮碗里的红烧肉不就是有力的证明么?
而此时的贺豪呢?摆在他面前的只有半分的蛋炒饭,比7岁娃娃盘子里的多不到那去……
他苦笑着,将拷在背后的双手抬了抬。松快了肩膀后,像狗一样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是的,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用着筷子,坐在一张桌子前慢慢的吃着。——只能像畜牲一样的低头刨食。
因为,没有人重视他,看得起他。一届死囚,已经不再算是人了。
然而贺豪不在乎,他知道什么是忍。他知道哪怕是受尽侮辱,也要吃掉眼前的食物,那样才能更有希望的活下去。他活着,就是为了看着敌人是怎么死去的!
“快别吃了!”渡鸦将音波通过骨骼传动到贺豪的听觉系统中。“难道你没有尊严么?”她喋喋不休的说着。
贺豪并不理会渡鸦,他依旧低头拱在碟中吃着,只是口中的铁齿咬得咯噔作响。
忽然,他眼前一暗,一道身影挡住了自己的面前的灯光,他挑起眼睛看了看来者,原来是酒足饭饱的薛亮。
本来是薛亮打算戏谑一下贺豪,结果看到贺豪挑起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居然吓得浑身一惊。他心中暗想“低头吃食的那里是人啊?就是一只鬼,恶鬼!”
那血渍侵染的湿凝剑眉下,那如锐芒的眼神,比丧尸那空洞的眼神还要恐怖。
“此人不能留!”混迹多年的薛亮抹了抹鼻子,对于今夜将要执行的任务。他想到了一个阴险的主意。随后他找到陈峥耳语着什么。这些贺豪都看在眼中。只见陈峥猛地摇了摇头,薛亮由说了几句后,他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北方城镇深秋的21点,已经呼啸起猛烈的寒风了。幸存者们聚在一起,驱散恐惧与孤独。因为人们能隐隐听见商场外面传来丧尸那特有的低沉嘶吼。声音似远似近。仿佛一会在室外,一会又在身旁似的。
恐惧就这样折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