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看向街道当中的那辆马车看了看身边带笑的婢女。婢女悄声离开,再回来时候,身边跟着几个人,马从车上卸下,就打算牵走。
千婳不明所以,但是,握住她手的大手却忽然施加了一点力气,千婳便向那妇人道,“夫人,这匹马,我喜欢,能送给我嘛?”
妇人闻言诧异,但是与千婳相看了一眼以后,轻笑说,“罢了,罢啦!姑娘慈悲为怀,小妇人也该为腹中的丫头积积福气。”
千婳点点头,心中才明白素苍藤为什么提示自己要了这匹马:原来她是打算,把这马杀掉?可是她又没说,素苍藤怎么会知道?
天色已经晚了,千婳从这件里总是觉得惴惴不安,仿佛这个妇人和之前见过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妇人盛情地为千婳和素苍藤安排了一个不小的院落,还带着他们在一家大酒楼里大摆宴席。
酒足饭饱以后,千婳和素苍藤别过妇人相伴走在大街上,望着两旁的花灯,千婳忽然想起释迦城的景物。
素苍藤的手臂轻撞了一下千婳的肩头,千婳看向他,他浅笑,“有心事?”
千婳甩了甩头,表情有些牵强地回了一句,“没有,只是被‘狗’咬了一口。不是什么大事。”
瞧着千婳轻描淡写的样子,素苍藤有些失神。这样的千婳,已经不是那个自己刚刚认识的时候,有什么事情都对直接告诉自己的小丫头了。
所以,明明知道千婳这句话是有所指的,他依旧侧身执起千婳的双手,认真地左右检查,“被狗咬了?伤在了哪儿?”
千婳被素苍藤学自己插科打诨学得不领精髓的样子逗笑了,反抓住他两手的几根手指,幸福地笑道,“那都不重要,咬我的又不是你!”
她说完就想跑,素苍藤却睿智地在第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单手扣住她的一只手,淡淡没有语气地问,“几日不见,这是跟谁学坏了,居然骂我是狗?”
他的语气使得千婳一怔,在什么时候的某一瞬间,也曾经有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但是语气显然比素苍藤活泼得多。
脑海里窜出镜心尘的身影,不过,那还不一样是素苍藤的面孔,甩了一下头,千婳小声叫疼,素苍藤望见她的唇形一放手,她奔着那间大院就跑。
千婳深知那妇人是因为释迦城内,自己给她卜算过,才对自己这般礼待有嘉,但是无功不受禄,那时的卜金她已经付过了。
此时对自己大献殷勤,必然有所求。只是,在她原来的卦象里,这人不应如此市侩,想想那个裁衣服的男子,千婳轻叹,人总是会变的,只是早晚罢了。
来至大院门外,远远地见到两个人影出现在那儿,初始,千婳没有看清,只道是妇人又派人来请自己,有事相求。
渐渐走近以后,她脸黑了半边,咕哝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这儿来了?”
素苍藤也从她身后走过来,直到她身旁才停下脚步,“怎么不走了?”
千婳回眸看向素苍藤,让他可以看见自己的嘴,没有出声,只是与他对着口形,“两个朋友,以惊人的速度找到了我。”
说到这儿,她蓦然莫名地想起自己与镜心尘争执时候,镜心尘说的那句话,他说是素苍藤自己放开了她的手。
迟疑几次,千婳还是忍不住问出,“那时候为什么不守承诺,自行放开了我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