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美,明天就是你出殡的日子了,可宣儿却不能前往,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世美?我叫宋世美?”陈早默念两遍,汗颜道:“幸亏改了姓,否则就变成陈世美了。话说这前来哭灵的小姐,好像名字里有个宣字啊。”
“对不起对不起,时间紧迫,我却光顾着哭。”
宣儿连忙止住哭声,温柔道:“世美,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昨日我得到消息,伯母的遗书已经安全送抵梁山,是吴军师亲启的,想来不会再有什么差池,你在九泉下也可以安息了。”
“宣儿口中的伯母,应该就是萧十一娘了。”陈早将听到的内容加工整理,再结合已知的部分,便推测出了大概,“这么说,她临死前曾留有遗书,书中的内容就是老孔嘴里说过的三件大事。也就是说,梁山的众人昨日才收到书信,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不仅如此,他们很可能快马加鞭,正急着赶往这里。”
“世美,你我相识一场,原本相知相恋,谁知爹爹听信世俗之言,对你偏见颇多。都怪他棒打鸳鸯,狠心将你我拆散,才导致你今日枉死,我项可宣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调皮捣蛋的沙拉还下落不明,现在又冒出个痴情爱哭的项可宣,唉,女人就是麻烦,我这还没爬出棺材,就惹了一屁股骚。”
陈早心里正埋怨着,忽听门口的秀莲急匆匆跑了过来。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刚才门外有好几个人路过,幸亏都没有进来,吓死我了。”
“宋公子家境贫寒,更兼无亲无友,想必那些都是过路人,是不会好心前来吊唁的。”
项可宣说到这,忽然哀叹一声,难过道:“生前落魄,死后孤单,人情冷暖,清清淡淡。”
秀莲听罢,识趣的转身返回,望风去了。
“世美,我们......”
项可宣刚要重拾话题,灵堂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嘭!”
“啊!”正走到门口的秀莲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谁!”
项可宣连忙转过身,紧张的盯住门口。
棺材里的陈早冷不丁受此一吓,差点诈尸,“妈的,又有谁来了,真TM没有礼貌!”
“小娘子,别来无恙啊!”说话的是一个手拿钢刀的独眼龙。
“牛,牛三,你还没死?”待看清来者,项可宣大惊失色。
“哈哈哈哈,难得项小姐还记得在下,牛某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这个大坏蛋,难道又要趁火打劫,欺负我家小姐吗?哼,现在虽然天黑人少,但外面尚有行人,识相的你赶紧离开,我们就当作没看见,否则的话,我可要大声喊人了!”
秀莲边说边用身子挡住项可宣,为她争取逃跑的机会。
“你还要叫人?”牛三听了面露狰狞,捏紧钢刀慢慢走向秀莲,“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老子被官府那帮蠢货一通缉,就害怕的不敢出来见人了吧?哈哈哈,实话告诉你,老子早已买通官府,上下打点好了。现在不要说站在这里,就算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也没人敢把我牛三怎么样!你还敢威胁我,去死吧!”
牛三说着,挥起钢刀猛砍向面前的秀莲。
“啊~救......”秀莲吓的刚要呼喊,却被牛三抢先一步,一脚踹中腹部,晕死过去。
“秀莲!”项可宣大叫一声,紧跑几步。她弯腰抱起地上的秀莲,抬头怒瞪牛三。
“牛三,你究竟要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牛三咬牙切齿,手里的钢刀嗡嗡直响,“当初我大哥牛二,乃是东京城有名的好汉,谁知被那个可恶的青面兽挑事杀死,还背上了泼皮的骂名。哥哥倒霉,死了也就死了,可你们却要斩草除根,联合众人将我告发官府,还列举了什么狗屁二十一条罪状,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陷害忠良!”
“我呸,就你也敢妄称忠良?想你平日里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真是无恶不作,丧尽天良!若不是宋公子深明大义,冒死率领众乡亲向官府施压,你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辜的百姓!”
“该死的宋世美,算他命好,若不是他提前两天出了事,忽然死亡,此刻正该亲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老子爽个痛快!不过他也算做了件好事,若不是老子吃饱了没事干,正想过来鞭尸,也绝对捡不到这么大的便宜。”
说着,牛三忽然将钢刀向地面一插,淫笑着扑向项可宣,“我的小美人,今晚月黑风高,正适合暗度陈仓,大爷想你很久了,来吧!哈哈哈~”
“啊~”
女人毕竟是女人,虽然嘴上不服,可动起真格的,怎会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可比。和秀莲一样,项可宣还没来得及喊人,就被牛三猛地扑倒,压在了地上。
牛三压住项可宣,一手捂住对方嘴巴,一手猛捏对方的酥胸,“哈哈哈,真他娘的软啊!”
“呜,呜呜~”
项可宣无力喊叫,巨大的屈辱感覆盖心头,只想一死了之。
“妈的,不能再等了!”
棺材里的陈早见此情景,再也忍受不住。
“嘭!”
他一脚踹开封严的棺材板,猛地坐了起来。
“哎呀娘啊,诈,诈尸了!”
热血沸腾的泼皮牛三受此一惊,大脑顿时短路。
一冷一热之下,牛三白眼珠一番,直接晕死过去。
满脸泪痕的项可宣呆呆的躺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盯着静坐在棺材里的陈早,不知该说什么。
“扶,扶我一下。”陈早忽然开口,“我的脚,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