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拂,杨震感到一阵阵发寒,这不是身体上的,玄者的肉身对这普通的寒冷早就免疫,他感受到的,是来自灵魂的悸动,是心灵深处的创伤。
慢慢的站起身,竭力收敛心中杀意,他缓缓走到小女孩身旁蹲下,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动作极为轻柔,仿佛怕用力过大,加重了小女孩身上的苦痛。
“别怕,有大哥哥在。”
或许是感受到杨震浓浓的怜恤,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小女孩回头望着杨震略带悲伤的清秀面庞,慢慢止住了哭声,最后,竟然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抱着小女孩,杨震走出了院子,来到村中的小道之上。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刻满风霜的老人步履蹒跚地向杨震走来。
“你是谁,抱着二丫干什么?”待到近前,老人开口询问,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二丫,想必就是这小女孩的名字了。”杨震心中默默念道。
“村子里发生了什么?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没有回答老人的提问,杨震更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定睛瞅了杨震半晌,似乎感觉并不像坏人,老人放下了几分警惕。
“唉,都是造孽啊。”从路旁的屋子中端出两张凳子请杨震坐下,老人开始讲述起来,语气中的悲痛一闻便知。
“这附近山中有伙山匪,有上百人,他们不时下山劫掠,打劫周围的村庄。他们一般不胡乱杀人,只抢钱抢粮抢女人。这几个后生就是眼看自家婆娘要被抢走出手反抗才被杀。”老人摇头叹息,好似在感叹这几个村人的不自量力,又似在伤怀命运多舛。
“哪是将你们当猪在养,需要的时候就杀一头。”杨震语气毫不留情,尖酸而刻薄,受到刚才小女孩悲剧遭遇的影响,他失去了平时一贯的从容。
“我们何尝不知,可有什么办法,村子里都是些寻常百姓,山匪来了他们拿什么去挡。而且绝大部分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离开了这里他们也寻不到活路,所以只能在此苟且偷生。”老人说到此处,几滴浊泪从他哪双饱经风霜的双眼中滚落而出。能让一个看多世态炎凉的老人落泪,可见此时他内心的凄苦与无奈。
“他们中有玄者吗?首领是什么实力?”感受到眼前老人的无奈,杨震没有再出言无状。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哪山匪头子有移山填海,虚空飞渡之能。”老人满脸迷茫,语焉不详,显然,他对玄者的世界一无所知,所有的一切只是道听途说。
杨镇心中嗤之以鼻,对老人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移山填海,哪至少得渡过玄灭天劫才能做到。虚空飞渡要简单一些,但也必须得玄王境才具凌空之能。有这本事,就算是蓝枫国皇室都要奉其为上宾了,还用在这里当山匪吗!
“你们村中是否有人知道山匪的老巢所在?”杨震没有打算再从老人身上问出什么,只是想找个熟悉路径之人,以免去自己一番寻觅之功。
“有,有,您稍等!”似乎想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想干什么,老人的浑浊的双目中燃起希翼之光,脚步也变得轻快,忙不迭的起身去寻哪带路之人。
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杨震心中感叹,世上苦难何其多。玄者为追寻强大的力量而历无数生死劫难,凡间之人也有他们自己的苦痛,看这个小村子,一伙山贼就将其逼到近乎绝路。也许,只有踏上哪虚无飘渺的武道巅峰,才能威临天下,逍遥世间。
抚摸着怀中熟睡小女孩脏兮兮的小脸,杨震眼中散发出嗜血的光芒,他似乎听到了空间玄器中裂地枪的呜吟,也许只有饱饮世间浊血,才能平息长枪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