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咦声响起。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却是讪笑着说:“你这糖食为何要比其他人卖的更贵?前几日方才是五文一个。”中年男子直接忽略了应钦对龙眼酥的赞美,忽然起疑,连捏着钱的手也缩了回去。
“况且你这叫卖腔调本身就算不得蒲城主流,我喊你上前来是照顾你的生意,可你的糖食却要卖的更贵?是何缘由?”中年男子继续说道,似乎极谙本城的糖食生意,或者更像是卖弄自己的嘴上智慧。
“嘿,这位大爷说的什么话,我这龙眼酥卖十文自然有我的道理,价钱更贵,自然更香醇可口些,再说这可是利州府的乌圆龙眼。”应钦依然坚持每个龙眼酥卖十文,尽管他根本不清楚利州府的乌圆龙眼究竟有着什么别样的名堂。
“哦,什么道理,我倒想听听。”中年男子故意刁难道,而且已经摆好听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应钦。
然而这时,房内忽传出一道娇媚的声音:“他应该只是仰慕你,想要给你留下一些印象而已,且让他十文一个又如何,张郎你又捉弄人了,你又不是缺钱两的主儿,快些买来,奴家已经等不及了。”
房内的娇媚声音令应钦原本均匀的气息有些微微颤抖,这并非是因为那道娇媚的声音是个诱惑,反而却是激起了应钦怒意的一个信号,于是他的手慢慢移向藏在担子中的那柄剑。
“有道理。”
中年男子似乎极享受那道娇媚声音所带来的刺激,忽然笑道,然后极为无礼的朝应钦脸上洒了一两银,擅自从担子上取了两个龙眼酥便转身回房。
应钦并不理会那一两银,闪避俯身取出藏着的那柄剑,任那一两银成为某个扫地小厮的一笔天外横财。
应钦犹如游魂,附着中年男子身后,随之一同进入房中,而这一切并不在中年男子的意料之中。
中年男子拿着龙眼酥,应钦拿着剑,一同看着床上那具面容俊美脸色却骤然雪白的裸露女子。
裸露女子面色惊悚的看着中年男子身后,在平日里看上去并无恶感面露微笑的少年,而这惊恐便是源于少年手中的那一柄并不算长的剑。
“嗤”的一声轻响。
满是春意的房内顿时出现了一具站立着的无头尸身,身上穿着的道袍以及地上满腮长须被血浆浸满,中年男子荡漾在面上的春意凝结在某个剑指的瞬间,面容上习惯性的正义被惊恐所取代,一双眼角边常布着几丝微笑睥睨天下的眼睁得极大,兀自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做事情向来有道理!”
应钦漠视着床上已经惊恐得说不出话的女子意味深长的说道:“会不会有些可惜?”
“或许在之前我还会考虑着是否先让你们云雨一番再来讲我的道理,不过在你开口之后我想显然不必了。”
床上的裸露女子强作镇定,她此时很清楚的知道,此时她的叫喊并不能让面前这个看上去并无恶感的少年改变决定,也并不能救到她的命,于是她一边颤抖一面询问道:“你为何要杀我们?你就不怕官府追究么?”
“我这个人,无论做什么和说什么,自然有我的道理,而且向来不会太在意官府的看法。”应钦将漠视收敛,却是不再作声。
他双目微睁,执着剑的双手微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发肤开始闪现出一些奇异的光泽,雪山气海处一股热气涌流,直至全身,一股肃杀的气氛在应钦挥剑的瞬间,降临这个房间。
……
在欲仙楼的某间房中,一名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他品着欲仙楼最上等的茶水,如运筹帷幄般监视着那间临街的房间。
直至他看见那个持剑的少年进入房内一段时间后,拥有第二境实力的他才淡然的开始对着那间满是血污的房间施着威压。
他本是皇城司中一名最为低等的亲从,三十年来也从未得到晋升,因就近的缘由而在七年前被上面通知关注天门府一案中余孽的去向,满心欢喜的他本以为得到了一个升迁的机会,却没料想这件案子竟是整整七年时间摸不到头绪,直至几天前的清媚下午,那个俊朗少年口里的一句七年前。
不过令他极为不解的是,为何在几日前已经查到了天门府余孽,却是被上头告知继续监视暂且不予行动。
这就好比一条猫枕着一条鱼,却是被告知还不能吃,这着实是个令人心神不定而且十分焦急的事情,恰如百爪挠心却又毫无办法。
既然暂时不能吃,那舔一舔总还是行的,然而在他对那个少年施出了威压之后,他发觉他犯了个极为严重的错误。
一柄通体散发着寒意的剑正悬在他的额头前,他不仅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柄剑所带来的威压,还清晰地看到这柄剑上早已干涸的淡淡血痕,以及在剑尖处的那个极为明显的“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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