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骏良朗朗大笑:“说得好,你竟然能够与兵法融会贯通,如此甚好!甚好!”
张悠苠趁机说道:“师父,弟子有一事相求,还望师父恩准。”
“但说无妨。”
“父亲离开弟子已有四年多了,至今音讯全无,弟子想下山去找父亲!”
“张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找张伯伯!”这四年半的时间里,陆凌萧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张乐天。
沈骏良叹了口气,“你们的心情为师能够理解,但你们涉世未深,学艺不精,而外面又是战火连天,凶险重重,只怕还没找到张将军,就身陷险境,到时反而让为师和张将军担心。”
说完,嘴角笑了笑,“就算找到了张将军,让他看到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得怪我这个当师父的没把你们教好。”
张悠苠虽然不敢违抗师命,但实在太过思念父亲,低头道:“可是弟子很担心我爹,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沈骏良拍了拍张悠苠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爹征战沙场数十载,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不会有事的。等你们武艺再精进些,就可以下山去找张将军了。”
听沈骏良这么一说,张悠苠笑逐颜开激动不已,道:“多谢师父!到时候就可以见到我爹了!”
陆紫霖问道:“师父,您刚才说要教我们厉害的功夫,是什么功夫呢?”
“我和你们的孔师叔、吕师叔各有一门绝学,我擅长弹琴,孔师弟擅长使用暗器,吕师妹精通医术,为师打算让你们各学一样。”
陆凌萧不解地问:“弹琴也算是一门功夫吗?”
沈骏良也不解释,吩咐道:“你去我房间里把我的那把古琴拿出来。”
拿来古琴后,沈骏良坐在大院的石椅上,将古琴置于石桌上,手指轻抹琴弦,传出一阵轻音。时而勾挑,时而劈托,琴音渐重,四周的气氛顿时凝固,此时微风渐起,微风扫过,树上的绿叶就像被剪刀剪了一样,纷纷落地。
陆凌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道:“师父,刚才那道风是您的古琴‘吹’出来的吗?那些树叶是怎么掉下来的?”
“刚才为师弹琴时,内力随琴音传出,这股内力受琴声控制。方才琴音高昂,节奏较快,内力如一股剑气,树叶才会掉落下来。”
“那我们站在师父旁边,离师父这么近,为什么毫发无伤?”陆凌萧向来喜欢思考,满腹狐疑的问道。
“这正是其中的奥妙之处,弹琴既可以怡情养性,自得其乐,又可当做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工具;琴音既可以让人神醉心往,心情愉悦,又可让人心神不宁,心惊胆战。方才为师将那股具有杀气的内力,随琴音传到树叶上,而你们这个方向上没有那股内力,所以你们没有受到影响。”
“啊,琴声还会这么听话!”陆凌萧觉得不可思议。
“但要切记,如果只学了一些皮毛,没能力控制内力和琴音,将会反受其害,伤及无辜。”沈骏良警告道。
“师父,弹琴有什么技巧和招式没?就像练剑一样。”陆紫霖问道。
“当然有,目前总共有九种招式,分别是琴心剑胆,坐上琴心,琴心相挑,琴瑟和同,鸣琴而治,对牛弹琴,琴剑飘零,焚琴鬻鹤,破琴示绝。”
“师父,既然是招式,虽然都与琴有关,为什么一些与男女之情有关,一些又与名士隐者有关呢?”陆紫霖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些招式和本派祖师爷的经历有关。”
“难道弹琴的招式是祖师爷创造的?”陆凌萧问道。
沈骏良点了点头,说道:“唐高宗时期,祖师爷慕容峰是太子李贤的侍卫,后来太子遭武后诬陷,被贬为庶人,在巴州又惨遭奸人陷害。祖师爷深知太子死的冤枉,却又无能为力,于是心灰意冷,在神农峰创立神农剑派,从此隐居于此,不再过问朝廷和江湖之事。祖师爷深谙琴道,每日在峰顶抚琴,追思太子,十几年后创立了武林绝学《章怀琴谱》,又称《琴经九式》。”
“可是祖师爷和前太子李贤都是男的,怎么……”陆凌萧一脸尴尬的问道。
“你这小鬼,胡说八道些什么!”沈骏良呵斥道,却又有些忍俊不禁,“祖师爷只是敬仰太子的才华和为人,同情其遭遇,古人不是说过知音难觅吗?士为知己者死,何况只是写了一个琴谱……”
见沈骏良想笑又不敢笑,陆凌萧等人低着头偷笑。
“好了,都给我严肃点,你们还想不想学《琴经九式》了?”
“想学!学会了是不是可以下山了?”陆凌萧问道。
“你们两个不想学吗?”沈骏良问张悠苠和陆紫霖。
张悠苠道:“不是不想学,师父您不是说过,我们每人只能学一种厉害的功夫吗?弟子更想学孔师叔的暗器,那样的话,我以后打猎可省事多了。”
“你们两个把好玩的都抢走了,那我只有跟吕师叔学习医术了。”陆紫霖委屈的说道。
沈骏良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为师要你们每人学习一样本事,是希望你们学习要专一,毕竟每个人的精力有限。你们所学的没有优劣之分,每样技能都各有用处,日后你们自然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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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时间过得真快,又到凌晨两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