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人修道成仙还是妖修炼成仙,都必须经历转换灵气的过程,只有体内拥有灵气方可成仙,然后天修得灵气者,也只能称为仙,与神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林若雲顿感迷茫,体内的地之灵气不是后天所修,而自己更不是天神,凡人怎会拥有先天灵气呢?这算什么?老者所说的清除污浊之气,重获真身,不会是说现在拥有的凡人外表是假的吧?不可能,不可能!林若雲甩了甩心中杂念,怎么会有如此荒谬之事呢,一定是哪个地方还没搞懂!
祁元真收了功,伸了伸筋骨,天已经黑了,燃起房中烛火,倒了一杯茶,外面依稀听到说话声,打开门一看,才发现云廊对面的客房已经住了人,有一男一女从另一个男人房里走出来,寻常的服饰也看不出他们是何门派。
女子进屋后没多久又出来了,走入云廊回头看了看祁元真,他端着杯子靠在门边,瞥了自己一眼就转向别处去了,而他目光所投的地方是另一个房间,那房里的人早上才见过,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子,当时张师兄还略赞了两句。
见女子突然停下来看着自己,祁元真只觉得无趣,迈着步子走到旁边柳逸阳的房门前,轻扣了两声。
“祁兄气色好多了。”柳逸阳玩笑着将他让进屋中。
祁元真笑了几声,“我怎么也要对得起那十万两黄金一颗的仙丹吧,呵呵……书看得如何,这《佰草集》中写的什么,药草吗?”
“正是,很有趣的书,里面还有我认识的呢。”柳逸阳摸了摸手边的书本,言道:“小小一株植物,不同时期,不同形态,一个救人一个杀人。大夫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林姑娘让我把书里的内容全部记下来,我现在连一册的一半都没看完。”
祁元真呵呵一笑,自己对医术知之甚少,看他倒是兴趣颇浓,玩笑道:“做一个有良知又心系病者的大夫更不容易,你说要是碰到一个你恨之入骨的人命悬一线,你会救吗?”
“这……可我没有恨之入骨的人。”柳逸阳为难的摊摊手,就连恨是什么感觉,自己也不曾体会,更不要说入骨了。
祁元真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询问道:“你的家人呢,你曾提过你的舅舅,却不曾提过你的爹娘。”
提及父母双亲,柳逸阳略显迟疑,思量了半响才开口,“我娘在我出生后的第七日就过世了,我爹也在两年后郁郁而终。那时我还太小,连他们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说来也是天意弄人吧……爹娘成婚十载也未得一儿半女,后经人指点,说玉南山有一尊天然而成的婴孩石像,若是有缘看到此像,定会得天将麟儿,谁知愿望实现了,他们却无福享受天伦之乐。”
祁元真原以为他对解毒术执着是因为有过相似经历,现在看来或许他本人就是一个执着的人吧。急忙宽慰道:“既然是愿望,没有比实现更让人开心的了。”
“是啊,舅舅也对我说,我娘虽然只陪了我七日,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柳逸阳欣慰的说道,可不管怎样都太短暂了,又只能以此来劝自己世事无常,生死难料。
天刚暗,林若雲便睡下了,老者的话让她无措,接下来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咚——咚!咚!咚!”
才四更,果然心里有事很难睡得安稳,窗外的月那样明亮,照得屋内无需烛火也清晰可见。林若雲忽然想到一个大胆的法子,上次服了聚灵丹,连月亮都有回应,虽然不舒服,可也不见得没有效果,而且再加上温养液或许会更好些。
浴桶中凉丝丝的清水和温养液慢慢融合,林若雲将聚灵丹拿在手上,犹豫了片刻,正欲服下……
“不可!姑娘切莫服此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