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也想了起来,是见她戴着一块水玉吊坠来着,既是爹娘的遗物,定是重要非常,便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两人一路走来,头都没抬的寻着地上的每一步,一直到那家当铺门前。是这条路没错的,可是找过来怎么什么都没有?
清风皱了皱眉,轻声劝慰道:“姑娘别急,咱们再找找看,我起先也没留意,若是没记错,应该是一块很光滑的蓝色环状水玉吧?”
林若雲点了点头,想了一想,忽然说道:“那水玉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像是……一只凤!以前没有,后来才出现的。”
“凤?”清风又急忙问道:“姑娘可知,你的爹娘是什么人吗?”
林若雲沉默着,眉眼间淡淡的悲伤,慢慢回忆道:“师娘说,那年她和师父经过一个镇子,正有疫病蔓延,镇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他们是在一座宗祠里发现我的,因着那祠堂中所供牌位皆是林姓,我的襁褓里还绣着一个雲字,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那他们没去问问看吗?”明月立刻问道。
林若雲想了想,说道:“去问过,说林家是那的首富,新过门的少夫人怀了身孕,两三个月前就该临盆了,可偏偏赶上了瘟疫,自己的性命都难顾,谁还有心情去打听别人家生的是男是女。”
“那林家的人呢?一个活着的都找不到吗?”
林若雲摇了摇头,无奈道:“镇上的人说,自从发了瘟疫,林家拿出许多钱来寻医问药,还捐了很多珍贵的药材,这本是积德行善之举,也不知怎么,晴天白日的一个天雷劈下,林家就起了大火,火势异常凶猛,直到后半夜才被扑灭,可林家上下无一人生还。原本大家还想救出那位少夫人和刚出生的孩子,可翻遍了也没找到。”
林若雲眼中聚满了泪光,这些年视如珍宝的水玉吊坠,就这么突然不见了,师父师娘走了,如今连爹娘留下的唯一念想也丢了……
可那丝绳很是结实,又怎会无辜脱落了呢?
街上实在没什么东西能够遮挡,两边的店铺、摊位也都收拾得很干净,无奈下只好先放弃了,两人又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可坠子是不会长腿自己跑的,林若雲怀疑不是被那两个更夫捡了去,就是被设下灵霄阁的神秘人拾了去!
第二日清晨,清风向祁元真讲述了昨晚的事,林若雲面色仍显憔悴,说要找那两名更夫问问看,那二人看着也是忠厚老实的,捡到了定不会昧下不还的。
更夫也属官府之人,通常上工时都是候在官府偏侧的一间小房里,离着县衙不远。
见她心急,祁元真和清风便立刻陪她出了门,还没走到县衙,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前面,还有几名衙役捕快。
挤进人群中,发现地上躺着两个人,脸色青白,双目圆睁,显然已经死了。林若雲一眼就认出了这二人正是昨晚打更之人,手里还拿着竹梆子和铜锣,似乎死了几个时辰了。
衙役还在向周围的百姓询问发现尸体的情况,大致听了下,是一位老婆婆给生病的小孙子请大夫,走到这看到墙角躺着两个人,还以为是喝多了呢,走近了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林若雲脸色一暗,悄悄退了出来,祁元真和清风也跟着她离开了。
现在人死了也没办法再问,要是和官府的人说昨晚见过他们,那肯定会惹上麻烦,这两条人命怎么说的清!只好等仵作验了尸,官府自然要查人是怎么死的,到时候再打听就容易多了,那个水玉吊坠不是普通的东西,两个更夫就是攒几辈子钱也买不起的。
至于那灵霄阁,林若雲只和清风提了几句,嘱咐他们不要对任何人讲。以前什么情况不知道,可自从他们来了温化总遇到怪事,是他们的问题还是这里原本就不干净呢?又或者是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他们来了温化?
林若雲现在不得不这么想了,她总觉得自己走到哪,哪就有怪事发生,现在不仅丢了水玉吊坠,还搭上了两条无辜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