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斗篷也摘了风帽,红、白、黄,依次坐好。阿勒布也回到案桌后面,坐在一张虎皮矮椅上,“呵呵,我南巫已有百年不曾这样齐聚一堂了,老赤峰若见到一定会很欣慰的。”
“恐怕不是人人都想见到我吧!”玉芙蓉看着对面,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是来叙旧的,这次回来就是想问问,窃取地之灵气,欲置林若雲于死地究竟是谁的主意?”
阿勒布神色略有迟疑,看了看坐在右侧的几人,又转过脸来,笑道:“此事,应当是我与卓戡、甫塔还有安布丘一起商定的。地之灵气是降予我南巫的神符,是解救我南巫众民的神祇,我身为赤峰自然有责任将它拿回来!”
“什么?地之灵气是南巫的?”玉芙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义正言辞的男人。突然,她拍着案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老赤峰,看看你的子孙吧,竟然愚蠢到如斯地步,我南巫险些就毁在他们手中了!”
甫塔和安布丘顿时眉头竖起,脸色也冷了下来,看看赤峰并未有震怒之意,甫塔却是再忍不下去了,怒声喝道:“哼,你不要以为自己辈份高就可以蔑视赤峰大巫师!”
“哼,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玉芙蓉一掌拍在案桌上,下面的木板都颤了颤,“阿勒布,你是个有头脑的人,这样不着边际的浑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我告诉赤峰的!”安布丘瞪着铜铃般的一对圆目,粗狂的脸上,嘴巴一咧,大声道:“这是我南巫之幸,只要把那女人身体里的地之灵气夺回来,我南巫就可以重回神州大陆!”
玉芙蓉一脸不屑,瞥了他几眼,好像听了笑话一般,哼笑着,“夺回来?你那意思是林若雲抢了南巫的东西?你凭什么说地之灵气是南巫的?”
“我南巫乃是神灵一族,自太古时,地上一切便都属于我南巫所有!”安布丘气足神武,说的振振有词,“三姑以为,那地之灵气不该是我南巫圣灵吗?如今圣灵借由那女人之体降于世间,这便是神明带给南巫的召唤,召唤我们重新踏上神州这块沃土!”
“哼哼,那一千三百年前,南巫怎么不去夺?偏要等到地之灵气二度轮回时才下手?”玉芙蓉的火气突然小了下去,饶有兴致的听他讲述着来龙去脉。
安布丘一叹气,厚实的手掌拍在自己的腿上,惋惜不已,“那时我们的圣祖根本不知地之灵气轮回一事,可现在有神来指引我们了!”
“谁?”
“邬山!”
玉芙蓉一怔,天神中哪有这号人物?再说神也不会允许有人加害林若雲,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这样离谱的事……
“邬山何许人?”
阿勒布一抬手,让安布丘先停一停,他的脾气原本就暴躁,一会儿再争吵起来就不好了。接下来还是自己来说,比较能控制玉芙蓉的火气,“邬山是他的别称,他本人姓邬,原是萧庄的大管事。这个萧庄,三姑应该知道吧?第一代天地灵气便是萧庄的主人,后来天地灵气随主人迁离,邬山被他们留在了萧庄原址,你可知他们迁址的真实原因为何?”
玉芙蓉忽然有些慌,此事怎会牵扯萧庄的大管事?难道阴谋是一千年前开始策划的?她脑子里一边想着萧维、陆欣颜,一边摇了摇头。
阿勒布也猜到了她不会知道,又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无法控制天地灵气,无法控制灵气的原因是因为灵气不属于他们!其实萧维和陆欣颜早就清楚,也知地之灵气与南巫有关,可萧维怕妻子失去灵气便会死,这才逃到骷谷。后土又编了一通救世降魔的鬼话,让他们为保人间而甘愿牺牲性命,其实真正目的是阻止南巫回到神州,只有让地之灵气消失,才无人能动摇他这地上之王的位置!”
玉芙蓉此时的诧异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这种事,林若雲怕连做梦都想不到,真不知她若听了此番言语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地上之王,他怎么会有此离经叛道的想法和做法?
“邬山的话就那么可信?”玉芙蓉的手指在案上点了点。
安布丘立刻回道:“他曾是萧维、陆欣颜身边最亲近的人,谁能比他知道得多,他还用乾坤镜给我们看了鸿蒙开辟,大地繁衍,我南巫一族披荆斩棘,开疆破土,这才有了现在的神州大地!若不是我们的祖先息战归田来到了这个地方,地上之王又怎会是后土!”
玉芙蓉合上眼睛思量着,看来他们是都被那个叫邬山的给蒙蔽了,不管后土是否有私心,可林若雲绝对不能死!原本就找不到天之灵气,若地之灵气再出事,那不是将人间大地双手奉送给魔界了!
“三姑无需担心,原本救世的只有天之灵气而已,这次也得到了验证,换成天之灵气也一样,地之灵气是为了把南巫带向光明!”阿勒布眼中绽放着无限光芒,似乎他口中所说的光明真的就在前方。
思量了许久,玉芙蓉还是摇了摇头,绝对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