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羽仰着头站着,动也未动,仍旧半眯着双眼,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儿的实力,想必陛下和诸位大人都很清楚,这十几年了,还是炼皮阶段,怎么可能会杀死云桐公子,这岂不是天方夜谭!我儿要是有杀死云桐公子的本事,昨天晚上就不会受那重伤了。定是有心怀不轨之人蓄意栽赃陷害,想引得我朝中大乱,还望陛下明察,莫要让敌人钻了空子。我听说这几日武雨公国在边境上囤积了重兵,企图对我国不利,想来必定是他们搞的鬼!”
谭延皇帝嘴角一阵抽搐,强行忍住。什么事情都让你这奸商撇清了!我还明察个屁啊?不过武雨公国的事情倒说得他心中一紧,这多事之秋,内部安定了才可抵御外敌!
想到这里,谭延皇帝心中又一转念,骂了一声匹夫狡猾,竟敢给朕下套,却又无可奈何。一个是公国外交大臣,一个是公国财政大臣,两边的公子一死一伤,这绝非巧合,不过,要说两边孰轻孰重,显然一目了然。
谭延皇帝心念一转,忙说道:“嗯,爱卿说的是,武凌这小子,习武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他本人我是见过的,手无缚鸡之力,长的像个大姑娘,不可能是云桐的对手啊,怎么会杀死他呢?我想这其中定有误会,云爱卿,你是亲眼看见武凌行凶的吗?”
“手无缚鸡之力,长得像个大姑娘!”听到这两句话,武羽微微低下了脑袋,脸上泛起一团红晕,红晕里又夹杂着一丝抹不去的隐忧。这就是公国的皇帝对武家接班人的印象吗?看谭延皇帝不屑一顾的样子,武羽免不了为武陵担心起来。不过,谭延皇帝既然这么说,表明了是在袒护武家。武羽心中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云浅顿时语结,谭延皇帝说的句句在理,字字属实,他一向能说会道,这时却无言以对:“这、这。”丧子之痛撕心裂肺,无以言表,偏偏这皇帝还存心袒护凶手,云浅怎能不恨?云浅手足无措,无以回答,眼睛下意识的偷偷的瞄向风影森。
风影森一脸淡漠,嘴角一撇,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心里无尽的恨意如同大江大河一起奔向心头,云浅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凶光,将丈八长矛猛的向地上一丢,身体像个充满气的气球被砸了一刀,顿时泄了大半,整个人萎靡下来。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云家对谭氏皇家的作用,究竟还是比不上武家。只是可惜了那白白胖胖的儿子,儿子虽然不肖,终归是他的心头肉。
他没有资格怨天尤人,要怪,只能怪自己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当初让云桐与丞相府搞好关系,没想到竟引来杀身之祸。
恨!
恨!
恨!
这一刻,云浅恨所有人。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起初,他被这丧子噩耗蒙了心智,现在想想,马上发现其中几分蹊跷所在。没错,以武凌的实力,想杀掉云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当时他并不在场,事后也没有见到目击者,这里面藏了太多玄机,恐怕不是比武失手这么简单。不过,谭延皇帝明显偏袒武家,却让这个公国的外交大臣很不爽。想他云家世世代代为武风公国外交大臣,为公国立下汗马功劳,消除多少弥天大祸于口舌之下,倘若没有云氏一族的天纵口才,武风公国不知会损失多少大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