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郎君声若冰霜,不过仍是那两个字,“你是!”
白面郎君苍白可怕的脸上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白先生乔装易容混入我魔域之境,盗取我魔域机密,若非是主上心思缜密,及时发现,恐怕会于我魔域大大不利呢。不过,你身中君主的‘诛心咒’,还能逃出魔域,千百年来倒是第一人!”
白长风面无表情,只是觉得心中隐隐发痛,自己一身道法十成去了五成,若是全盛之时,“黑白郎君”又何足挂齿,而眼下想全身而退却有些困难了,看来要速战速决才行。
想到此处,白长风突然长啸一声,断水剑青光暴涨,“废话少说,动手吧!”
那白长风首先发难,若在之前,他根本不会先行动手,可如今也顾不得身份了,断水剑发出一道紫青剑芒,横扫而出,气势如虹,排山倒海般向“黑白郎君”压了过去。
那“黑白郎君”见到如此气势,倒也不敢怠慢,只见他二人分出左右手,手掌翻出,黑白两根哭丧棒已然出现在手中。也不知这两根哭丧棒是何材质所铸,然而两根哭丧棒一经祭出,便有一股强横气息与白长风的紫青剑芒抵在一起,而在这股强横气势之中,还隐隐夹杂着一股阴柔之力,顺着剑芒之势,迅速向白长风袭来。
白长风大吃一惊,急忙撤剑,同时左掌在身前画圆,才把这股阴柔之力暂且压制。白长风心道:“久闻此二人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着实难以对付。凭那黑面郎君的刚猛之力足以挡下我的攻击,然而这白面郎君的阴柔道法却是无孔不入,实在令人头疼。可惜我的真气亦是以刚为主,若是被其阴气入体,只怕要损失不少的道行啊。”
“黑白郎君”见他如此,不由相视一眼,料想白长风此时已不足为惧,是以不容他有半点喘息之机,双双施展魔域互隐之术,黑面郎君当先一根哭丧棒如瀚海蛟龙,死死咬住白长风。尽管没有占的上风,但那消失不见的白面郎君总是趁白长风不察之余,以哭丧棒攻其后方,令他捉襟见肘,难以防备。
终归白长风道行非比寻常,以一敌二也没有露出半点败象。便在此时,白长风忽然心头一痛,“哇”吐出一口鲜血。“诛心咒”再次发作,白长风体内真气一窒,断水剑登时光芒黯淡,不敌哭丧棒。黑面郎君见机大口一张,一股黑气顿时发出,将白长风团团裹住,这才将他制服。
而白面郎君也在此时现出身形,苍白的脸上永远露出那令人厌恶的笑容,“白长风,想不到你一世英名也难逃一死,而且还是死在我‘黑白郎君’的手中,哈哈!”
白长风面色发白,哼了一声,“呸,要杀便杀,何必多说,若是在我全盛之时,你以为你们两个魔域小丑能在我手下撑得几时?”
“哈哈,”白面郎君大声笑了出来,“白长风,死到临头你还是这么自负,也好,就让我送你上西天吧!”
说着,手中哭丧棒缓缓抬起,要向白长风脑门敲去。便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你们是谁,在我家干嘛?”
在场之人无不一愣,眼见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后背竹篓,俊逸而有些肮脏的小脸正怒视着他们。
不仅是“黑白郎君”,即便是白长风也是心中诧异,不知道这小娃娃是何来历,竟然有这样的魄力,或者说勇气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
“黑白郎君”虽然身为魔域中人,狠辣无情,也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对这么一个毛头小孩动手,是以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不过,那巫山六怪也没有这样的涵养了,平时窝囊惯了,对这样一个小孩说什么也要嚣张一下。
“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么,快滚,快滚!”
谁知,这少年将竹篓往地上一放,“这是我家,是你们快滚才对!”说着,伸手在树林里一指,果然见一个破破的木屋夹在树木之中。
那巫山六怪听了,不禁心中大怒,这么一个小孩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这以后还如何在魔域立足。只听又一人道:“少在这放屁,当心老子将你剁成肉酱喂狗!”
“是谁放屁,好臭好臭!”说着,伸手捏住鼻子,作恶心状。
白长风不由一愣,也被这少年逗的笑了起来。那巫山六怪不敢对白长风如何,但这少年却不同了,只见其中一怪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那少年身旁,那少年不由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竟然行动如此之快。
那巫山老怪露出凶恶的样子,对那少年道:“小娃娃,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虽然心中有些惧怕,但更多的是看到他苦树皮一样的老脸,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更生厌恶之情,说道:“屁虽然不是你放的,但是你身上实在臭的可以,你究竟洗没洗过澡啊!”
那巫山老怪见他如此戏谑自己,不由大怒,伸手握住那少年的脖子将他提在半空,右手在少年手臂上一划,顿时鲜血流了出来。那少年吃痛,一边怒骂,一边对这老怪拳打脚踢,不过任他如何挣扎,始终挣不脱巫山老怪的手。
而“黑白郎君”对这种事也不在意,当务之急还是白长风为要,只因魔君下令,白长风可就地诛杀,是以白面郎君哭丧棒又重新抬了起来。
而此时,那巫山老怪突然一声**,身体软绵绵的摊了下来,那少年也从空中掉了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咦?”
在场之人无不诧异,这少年看来却非修行之人,却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将巫山六怪其中一怪弄的如此。只见巫山六怪中的一怪迅速将倒在地上的老怪拖了回来,仔细检查他的身体,却吃惊的发现,他已经被吸干了精气,百年修行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