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巨蟒口吐毒液,不过是要将云凡逼向自己早已伏在绵绵云雾之中的巨尾之中,乘云凡不备,突起发难,将他缠住。
云凡虽知这巨蟒已具灵识,处处小心,却还是着了它的道。只觉那巨尾愈缠愈紧,云凡渐感胸中窒息,连催动真气也困难了许多,不由头脑发昏,身体摇摇欲坠,便要晕了过去。此刻,那巨蟒已张开血喷巨口,如死神降临,向云凡吞了下来。
这时,云凡忽然眼中一红,丹田之处一团怒火蓦地燃烧起来,真气陡然膨胀,似要爆炸一般,难受之极,非言语可表。
“啊!”
只听一声怒叫,如龙吟,似虎啸,在幽深崖底远远的送了出去。
“嘭!”
漫天血污,鳞片纷飞,那巨蟒竟被震成数段,四散而去,腥臭的鲜血流入小溪之中,便是将溪水也染红了,云凡只觉眼前一黑,登时失去了知觉。
待云凡再次睁开双眼,只见先前狰狞可怖的巨蟒断成数截,散落一地,腥红的鲜血已然凝固。但那巨口犹自张开,未曾闭合,铜铃般大小的巨目依然望着自己,不由吃了一惊。
回想那场恶斗,仍是触目惊心,唏嘘不已,云凡低头望了望双手,先前那筋脉断裂之痛已不复存在。云凡沉思良久,脑海中不由想起白长风临曾对他言道:“凡儿,体内藏有另一种力量,能吸人精气,不过往往在你遇到生命之危时才能觉醒,然而,此股力量来历不明,以后还是要多加留心。”
云凡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细细思索,自己几次提气,丹田均无炙热之感,更奇怪的是,刚才那筋脉俱断的痛楚也消失了,真是奇也怪哉!看样子,的确是这股力量所致,难道我体内无法凝气,也是为此么?
云凡沉思许久,终不能解开其中奥秘,不由苦笑一声,轻轻站起来,极目四顾,仔细打量着这崖底。只见雾气弥漫,烟波飘渺,如少女之温柔,向上望去,云蒸雾集,哪里看得到天在何处。
忽然,只听“咕噜”一声,原是云凡筋脉无端复原,渐感腹中饥饿。自他落入断崖之日算起,已有三日之久,期间丝毫不曾进食,他既非神圣妖魔,焉能不饿!
只是这崖底,枯木丛生,鸟兽绝迹,何来食物?云凡环视片刻,苦笑一声,抱起其中一段蛇身,在溪水旁剥洗干净,自语道:“蛇兄,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非但吃不了我,到头来倒成了我腹中之食!”
云凡从周围搜来些许干柴,他身无火种,自当以最为原始的取火方法,好在这崖底枯木干燥的紧,不多时已钻出火来。云凡将那段蛇身串起,架在火堆之上,不消半个时辰,只见那蛇身渐渐焦黄,发出阵阵香味。云凡在一旁看着,馋涎欲滴,恨不得立时将其取下,风卷残云,饱食一顿。
望着这熊熊烈火,忽高忽低,云凡心中蓦地生出一股苍凉之意,人生在世,莫不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寇,若非自己体内有此等异能,莫名其妙的将那巨蟒震为数段,此时恐怕自己早已成为那巨蟒腹中之餐了。在这个争强斗狠的世界,若要立足,只得不断修行,让自己更强大才是。
云凡食了巨蟒之肉,只觉心中畅快,浑身充满力量,不由仰天长啸,这一啸之音在空荡的崖底回响,久久不衰。
小溪潺潺,听来极为顺耳,云凡自幼于音律颇有天赋,此番溪水流淌若管弦之音,一时竟听的出神了,脚步不知不觉跟着溪水向前走去。
云凡徐徐前行,只见这溪流越来越宽,水势也渐渐湍急起来,声响也变得铿锵起来。再往前走去,这溪流已成两米见宽的小河,水浅而清澈,令人心怡神往。
望见这奔流不息的流水,云凡心中揣揣,暗暗叹道,这流水日夜不停,始终向着既定目的前进,纵然有所阻挡,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穿过,而乎人焉?
修真一途非是一朝一夕,若要有所建树更非易事,只是芸芸众生,得以成道者,渺渺数人而。倘若人人似流水一般,即使天资有别,但凡持之以恒,竭尽全力,又何愁大道不成。一想到自己身负大仇,云凡登时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喃喃道:“哼,‘黑白郎君’、还要你们整个魔域,我云凡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便在这时,只听滔滔之声徐徐传来,云凡循声观望,却见那流水复而在前方汇聚,自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壁孔道中灌入,那响声便是水流冲击石壁所发出的。
云凡顺着那孔道向里观望,只觉一股冷风吹来,清新无比,不知这孔道通向何处。云凡一时好奇心起,要探个究竟,于是心中一横,双手攀住石壁,随着水流向里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