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话说出,便是天琴先生也心中暗笑,“哎,这小兄弟实在天真的紧,如今已不是简单的盗宝一事了,其中恩怨又岂会因为你一句话而两家罢手,真是可笑!”
“哼,你当你是什么?菩萨转世么?”说完,登时又是一阵哄笑,只听谢坤话音一转,“倘若你想救此人也不是不可,只要在道行上胜得过老夫,你们尽可离去!”
云凡登时愕然,低头说道:“我哪里是你的对手,我道行低微,又不懂偷袭,我只不想再有人死伤而已!”这一句话虽然声音低微,却也清清楚楚送进了众人耳中,谢坤脸上怒意一闪而过,霎时间便要发作。
“阿弥陀佛!”
只听一声佛号,一位身穿月白僧衣的年轻僧人自人群中走了出来,但见他眼露金光,面色和善,正是天相宗惠仁大师,只听他道:“小施主宅心仁厚,当真是菩萨心肠。”说着,回身向安再兴合十道:“安师伯,我看这位小兄弟所言也不无道理,依小僧只见,不如两家罢斗了吧!”
未见安再兴开口,却听谢坤道:“贤侄乃天相宗得意弟子,乃是我正道栋梁之才,不要被这小子所骗,莫说罢斗,反过来讲,若是我等落入天琴之手,他又怎会轻易放了我们!大师慈悲为怀,大可站在一旁,如今已不是正魔两道,而是我六合门与七琴阁之间的事了。”
说着,只见他右手捏个法诀,登时狂风大作,风之刃光芒大盛,突地白光一闪,那风之刃便如闪电一般向云凡射了过来,云凡眼中一寒,要躲闪已然不及,剑心更是花容失色,抬头向天琴先生望去,却见他脸色微变,右手刚刚抬起只觉胸中波涛翻滚,继而喉咙一甜,吐了一口鲜血,而此时那法宝已然自云凡头顶落下。天地突然静了下来,无边光芒瞬间将云凡淹没了。
只听“嗖”的一声,风之刃到折而回,天琴先生面色苍白如纸,断断续续道:“谢坤,你……你对这么一个晚辈突然出手,恐怕与你的身份不符吧?六合门……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真是辱没了六合门的名声!”
谢坤冷冷道:“那又如何,这小子多管闲事,死有余辜,老夫贱名又算的了什么?”
天琴先生胸中怒意潮涌,转眼见安再兴眉宇紧蹙,对谢坤之举大为不满,苍白的脸色蓦地微微一笑,心中有了计较。只听他微微说道:“安宗主,事到如今,老夫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再兴望了天琴先生一眼,“阁下请讲!”
天琴先生道:“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即使我们三人尽数受戮,也是我们的命数,然而贵派却逃不了一个背后偷袭,倚多为胜的名头,日后也不便与其他门派争雄,不如双方各出三人,以道行深浅比斗三场,三战两胜,如何?”
安再兴微一沉吟,道:“胜负又当如何?”
天琴先生道:“倘若我们败了,无须贵派动手,我们当自行了断。”
安再兴又道:“若是我们败了,便任由你等离去,绝不阻拦。”
“正是!”
众人一听,不免心中揣揣,浑不知天琴先生此举何意,然而谢坤却心中冷笑,你如今早已是强弩之末,这两个小辈更是不足为虑,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掀起多大的浪。这时,只听天琴先生道:“然而,这三场比斗须得有个规矩!”
安再兴道:“什么规矩?”
天琴先生道:“正魔两方所出之人须得是同一辈分,也就是说似大长老这样人物便不能对晚辈动手了,怎样?”
谢坤见他话里有刺,然而对天琴先生他终究不敢太过放肆,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只听安再兴高声道:“好,便依阁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