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一只白嫩的手,握着一把剑,一把漆黑的长剑,剑尖朝上,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拦下巨大无头虚影,全力的一击。
看那情况,虚影不但没有取到想象中的结果,反而在长剑刺入盾牌时,有着微微的颤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鬼城失声的咆哮,“你明明才有形魂中期的修为,怎么可能挡下我全力的一击。不可能,不可能,对,对,一定是毁灭的缘故,一定是毁灭的缘故,我杀了你”。
望着状若痴狂的鬼城,孟凡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哀怜,或许他不应该这么做,或许。
没有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的应该。孟凡自从在鬼星河的洞府中,看到鬼星河那毁天灭地的一剑,就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当长剑炼成之时,这一剑更是不由自主的就使用了出来,一举劈开了那个独立的空间。
“毁天灭地。”
孟凡双手握着长剑,一股强大的气势迸发出来,无数明亮的黑光自长剑上发出,一柄柄如长剑一般的利剑,疾风骤雨般的朝着巨大的无头虚影冲去。
这是一场视觉的盛宴,也是一场可悲可叹的战斗。那个为了心爱的女人,敢与天下为敌,放荡不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孟凡的眼前,他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数百把泛着漆黑光芒的利剑,穿过巨大的无头虚影,如一颗颗石子砸在玻璃窗上,将虚影穿的溃散开来。
鬼城披散着头发,原来做工精致的衣服,变成一条条破布条飞舞在夜空微凉的风中。一道道翻着白肉的伤口,流出一股股鲜血。
他认为势在必得的一击,他全力的一击,在那个比他低了好几个境界的少年眼中,那么的微不足道。他开始憎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他开始讨厌所有的人。他认为他才是独一无二的,他才应该是所有战斗的胜利者。
可是他居然败了,败得干净利落,败得那么彻底。
一招毁天灭地,同样耗尽了孟凡体内的法力,甚至将他筋脉中残留的任何一点法力也压榨干了。
此时他的情况,并不比鬼城好多少,“你走吧”。
孟凡看都没有看鬼城一眼,摇摇晃晃的朝着草原外面走去。他现在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而最适合的地方,莫过于鬼星河的洞府。
刚才一招毁天灭地,孟凡已经击穿了鬼城丹田内的气旋,这一生鬼城已经不可能再修仙了。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若不是在最后的时候,孟凡手下留情,或许鬼城的命运就跟那个无头的虚影一般,成为长剑的养料了。
“长老,长老,他醒了。”
孟凡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大的蒙古包中。
蒙古包中的光线,有些昏暗,一个粗实的少年,正一脸惊喜的看着他,口中还不停的朝着蒙古包外面喊道:“长老,长老,他醒了。”
蒙古包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拉开,耀眼的阳光,缓缓的射进来。孟凡微微的眯起眼睛,从外面走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枯瘦的手中握着一根黝黑的法杖,“孩子,你醒了”。
进来的人中,有孟凡认识的李实李康,也有孟凡不认识的老人,但看老人的装束,孟凡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我睡了多久了”。
“你在这里躺了一个月了。若不是有山神的旨意,我们或许已经将尊贵的你,当做一个永远离开我们的人来处理了。”
图力古日此时像一个乖巧的小孩,安静的站在老人的身侧,而老人则不快不慢的对着孟凡说道。
“山神?什么山神。”
老人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我是这个部落的大长老,而我们草原的每一个部落,都有着自己的信仰。我们部落的信仰就是伟大的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