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众捕快得令,方捕头向许若水抱拳道:“多谢夫人将此事提醒,此间天色已晚,不若随我等回到县内,找家客栈将息!”
许若水看了看天色,含笑点头。众人携程,将行出不到里许,裴冲却剧烈咳嗽起来。许若水见他脸色苍白,忙将了些真气给他,道:“裴公子,你感觉如何?”
此时裴冲直感到右胸伤处痛深入骨,强压精神,道:“不……不妨事的……”许若水眼见裴冲嘴上虽说无事,短短几个字却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完,不禁眉头紧蹙摇了摇头。
这时许秋上前一步,焦道:“定是裴公子重伤在身,却因挂念师父安危强撑着走了这么多路,伤处才会越来越重!”
方捕头闻言叹气,关切道:“贤侄若是不便行动,便让石头背你上路吧!”裴冲听罢一笑,刚要点头,许若水却愁眉一挑,道:“不行!裴公子伤处若是再去折腾,日后恐怕会留下隐患。”她看了看方捕头,问道:“此地可有歇脚之所?”
方捕头道:“前面不过百丈处,确有一破庙!”许若水闻言颔首,道:“如此正好!劳烦方捕头差人把裴公子送到那间破庙,拙妇人与秋儿留下帮裴公子先行疗伤!”
方捕头听罢连连叹气,但他知晓此时不宜拖沓,便道:“也只好如此了,只是辛苦了夫人!”许若水闻言摆手,以示无妨。
雨后的清凉匆匆离去,初秋的飒爽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昨夜的秋雨早已不再淅沥,那叫人平静的凉爽,恍如一梦。
转眼天光大亮,裴冲自梦中惊醒。许秋刚刚把煮好的米粥端下火架,却差点被裴冲吓得掉在地上。她见裴冲陡然大叫一声,面色煞白,忙放下粥锅,道:“你怎么了?莫不是伤口又疼了?”
裴冲兀自惊魂未定,道:“不是!我做了个噩梦……”
许秋松了一口气,安慰道:“裴公子不比太过紧张,只是噩梦而已。我听师父说,人在睡眠中身体若是受到外界的干扰,便会生出与之相关的梦境。你胸口的伤这么重,自然会做一些不好的梦,没事的!”她顿了一顿,盛了一碗米粥端到裴冲手中,奇道:“看你这么大反应,能把梦中的故事说给我听吗?”
裴冲擦了把汗,轻吹着碗中的热气,皱眉道:“为什么这个梦境那般真实,到现在我都有点缓不过来。我梦见……我梦见我爹娘,还有裴府上下三十七口人都被人……被人杀了,只有我自己逃了出来。”
许秋听得瞠目结舌,强笑道:“你……你放宽心,只是个梦罢了!”裴冲点了点头,道:“令师呢?”许秋指了指外面,道:“师父她去练剑了,我这便叫她过来吃饭!”
裴冲点了点头,眼见许秋转身度步,哪知庙门外却隐约奔来了个熟悉的身影。裴冲心头一紧,只听许秋对那已快来到眼前的人笑道:“小五,你怎么来了?”
那人正是方捕头手下捕快伍小五,他满脸惶急,不理许秋的招呼,跌跌撞撞的奔入庙中,望向裴冲,道:“裴少爷,大……大事不好了!”
小五话还未说完,裴冲便全身一震,失手打掉了手中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