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只是没到时候,他不是已经和水无常定下一年之约了吗?你且等一年之后,再看他到底会不会和我一样卑鄙。”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拿你自己和阿木比较。他不会做这样的事……”说完,亲儿便努力地想要醒来。
魇魔君一直沉默着,没有回应,想来应该是被亲儿的话刺伤了。
过了好一阵,无论亲儿如何努力,都没办法从梦魇中清醒,遂负气道:“那智蛊是不是受你控制?快些放我醒来!”
魇魔君闻言,语气轻挑,道:“既然,你都已经认定我是个卑鄙的人,我又何必故作清高。我偏不放你醒来。”
“你——!混蛋……”亲儿气结。
魇魔君反倒被亲儿这句,骂得一乐,道:“嗯,既然不能被你喜欢,被你讨厌似乎也不错。再骂一声听听。”
“给我滚远点!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亲儿显然是真得生气了。
也不知魇魔君是如何的心思,见亲儿真得气急,倒是乐得更开,道:“对不起,我可不是紫极,偏喜欢见为我生气。你越是生气,我越是开心。”
“有病!”亲儿说罢,便继续努力想要挣扎着醒来。可惜,每当她觉得快要醒来的时候,眼前就会闪过一道红光,遂即又恢复了原状。亲儿反复折腾了几次,遂明白这一定是魇魔君搞得鬼。因为,按照当日红大海说得话,即便她中了智蛊,现在她可没觉得自己比以前聪明多少。换句话说,那智蛊在她体内所发挥的效果,并不见得能将她困在梦魇之中。
想通了这些,亲儿遂放弃了挣扎,缓了半晌,终于平静下来,对魇魔君道:“你说吧,怎么才愿意让我醒来。”
魇魔君新奇地“咦”了一声,道:“疯丫头,你比之前确实聪明的了不少,竟然想得到,是我施了手段,而非那智蛊的效应。”
亲儿闻言,并不说话,只是心里却咯噔一声。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这智蛊竟然已经开始影响她了!那红大海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她下得蛊,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魇魔君见亲儿沉默,似是明白她正在想什么似的,耐心解释道:“这智蛊比较特殊,想要下蛊,只需将其作用和代价说与你听,只要你心中想要变聪明的欲望足够强烈,这蛊虫便算是中上了。”
听罢,亲儿立时记起那日红大海与她在院子里说得那一席话,遂后她时常想要变聪明,能帮到阿木,原来竟不知不觉中着了那红大海的道儿。此时,想起来,红大海这个人的城府和心思,依旧让亲儿背后发凉。许是,当时亲儿真得对红大海用了真心,那声红叔也不是白叫的,终是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有什么对他不好的吗……”
魇魔君理所当然地回道:“并非你们对他不好,只是你们给不了他想要的。”
“他到底想要什么?”亲儿问道。
魇魔君微一沉吟,道:“还能是什么,这世上但凡有点野心的男人,想要的便唯有这权势。”
“权势……”亲儿重复着,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在她的理解里,权势只是一个再遥远不过的词,她无法想象,会有人愿意背弃,追随多年的明主,信任他的朋友,只为了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魇魔君不知为何,突然幽幽地说:“你不要以为,这权势无甚了不起。就连你最爱的紫极,也会有日,为了着权势,而放弃你。”
听罢,亲儿原本迷茫的声音里,突然笃定无疑,正声道:“阿木,不会!永远都不会,因为权势,而放弃我。”
魇魔君听罢,突然肆意笑了起来,道:“别傻了,这世上不会有哪个男人,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天下。更何况,你别忘了,你所谓的阿木,不是别人,他是紫极餮妖。你不会以为,紫极餮妖会因为你,而失了本性吧?”
亲儿被魇魔君这番话说得心神难安,只能不断地重复着:“不会的!阿木不会的……”
可是,无论亲儿如何声嘶力竭地反驳,心底竟有个声音,幽幽地说着:“总有一天,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