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2015-12-14 作者: 黄大吉
零、
风起,吹起山巅之上白衣男子的衣衫。还有那迎风飘扬的头发。白衣男子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人睡着了,剑也睡着了。
剑是通体白色,名将雪。这柄剑就像是用雪铸成的一般,洁白无瑕。风又吹了过来,剑锋劈开了凛凛寒风,发出“呜呜”的声音。
天平山是天平山脉的最高峰,山上是终年的白雪,白衣男子就站在这冰雪之巅,鼻尖随着胸膛的起伏冒着团团白气。他就是这雪,雪就是这剑,剑就是这人。
他在等一个人。
从山巅之上往下看去,在视线的尽头,那白雪皑皑的天平山脉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近了些许,依稀可见那在风中舞起的黑色衣角。黑袍人的黑色靴子只是浅浅的浮在雪面上,在他的身后是一片平整的雪地,没有一串脚印。身上披着一件漆黑的斗篷,不带一点花纹和装扮,在加上他那双朴素的黑靴子,整个人在遍地白雪的天平山脉却很是契合。偌大的斗篷将来人团团包裹起来,隐隐露出些许琐碎的胡渣,和剑削的下巴。露出的嘴唇有些干涸起皮,紧紧地抿着。
白衣男子在这黑影到来之时,顿然开眼,双眼被怒火冲的一片血红之色,嘴角因体内那止不住的杀意而紧咬着,“畜生,接剑!”
“嗡。”一道剑气自将雪剑荡开,周围的空气顿时被剑气带地混乱了起来,不再有规律。从将雪剑到黑点的这一直线都没有了呼啸,剑气的周围也变得安静了起来。
风,也沾不到这剑气,被切了开来。
明明是接近天空的遥远之巅上发出的一剑,却是瞬间就压了下来。剑压将天平山脉上厚厚的白雪分割了开来,裂缝一直蔓延的视线的尽头。
这没有任何反应的黑点就这样任凭这剑气斩向头顶。这连风都劈开的剑气自黑影上空压了下来,在里黑点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就这么消散了。
没有预兆,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消散了。
白衣男子眼见自己一招没有起到作用,面如寒霜,浑身杀意地怒视着黑影。
“你也有脸来到师父坟前。”
黑影终于是来到天平山脚下,那是一个全身缩在斗篷里的一个人。
无形用手将斗篷的帽子拿开,露出一张较为年轻的面容。头上顶着黑色的碎发,眉毛如剑,下面是一双如星空般浩瀚的双眸。
干燥的嘴唇微启,面色却是一脸嘲弄。
“我只是在感慨他的养育之恩,将英雄剑还给他罢了。像他这种人,不配称师傅。”说罢将手中一把古朴的黑色长剑一甩,剑光飞逝,消逝于这茫茫白雪。
无形身边的风开始呼啸起来,像是一个娃娃,听着无形的指示开始绕着无形的右手开始旋转。无形轻轻晃了晃右手,一个由风形成的锥形剑气顺着天平山逆向而上。
锥形剑气前行的速度是缓慢的,每前进一处,连带着那一处的风一起旋转,形成一个更大的锥形。终于是来到了山巅,天上的白云也仿佛受到了影响,开始旋转,凝集成一个大漩涡。
白衣男子愤怒的瞪了一下眼睛,面色的温度堪比这茫茫大雪的天平山脉,右手的剑随着手臂的挥动轻轻的碰到了这巨大的锥形剑气。这锥形剑气就像一块豆腐一样被劈了开来,最终难逃消逝的命运。
那怒火滔天的声音从山巅之上传来,带着剑一样能斩破狂风般的力量,传到了遥远的山脚下。
“住口!”
无形的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山巅之上的那一缕寒光,说:“你根本就不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
白衣男子的剑有晃了晃,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到这时候无形还是这样一副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霎时间剑颤不已。
“不明白的是你!”
无形笑了,笑的眼泪直流,笑的撕心裂肺,那一幕让他心寒的情景又重新刺痛了他的内心。
中秋过后的第十五日夜晚,他在一阵剧痛之中醒过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下了什么禁止一样,不能移动。
“师傅,师傅!”
心急又是慌乱,只得苦苦哀求那床边依稀黑暗的身影。
月光照到师傅脸上,露出一副扭曲的面孔。
突然感到身体一震剧痛,师傅说了些什么,但是因为身子的疼痛他没有听清,疼痛过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师傅一脸诡异的笑容。
“师傅,你!……啊!”
有种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的意识,有什么要出来了!
无形的胸口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黑暗的洞口,一股空间之力从这漆黑的洞口传出,一把剑,就这么缓缓地从自己体内钻出。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