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初屋内,过了一刻钟之后,陈永松那瘦削的身影就悄然出现在了门外,轻轻敲响门扉道,“太子殿下,可曾歇息了?”
嬴初闻言,直接起身推开大门,迎入陈永松欠身一躬道,“陈老莫要折煞嬴初,父皇面对陈老尚且要恭谨有佳,更不必说嬴初了,陈老,请坐!”
陈永松摆摆手缓缓坐下,看着嬴初,似乎看到了如今秦皇小时候的几分影子,略带惆怅道,“岁月不饶人,老夫当年见你父皇如你这般模样,老夫还是一个壮年猛将,如今已是半只脚踏入坟冢了。”陈永松小小的啜了一口茶,“太子,我这孙儿你也看到了,是个好苗子,老夫为你父皇征伐一生,这孩子也要陪你走这一辈子,说点心里话,老夫是不想让他上战场的,但是我是陈家的人,是老秦人,舍不得也得舍得,将这孩子培养成战场的猛将,否则,对得起这千万老秦人父母?他们送子上战场,我陈永松身为长温侯,如何能够苟藏?”
陈永松撑起身子起来对着嬴初正色一躬,带着老人的几分祈求道,“太子,老夫只望你比你父皇多点温情,你父皇,越大飞得越高,离我们渐渐有点远了……”
嬴初听着陈永松这颇为不适的言论,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其父皇此行让他将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向他禀报,但是嬴初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其虽小,但是早已经有自己的思考能力,纵然不知对错,也好过在其父皇手中按照其意志成长!
“陈老莫要担心此shiq,嬴初是嬴初,父皇是父皇,父皇所作所为,嬴初也有些不认同,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当权者,虽说要秉公执政,但是人味却不能因此丧失,没了人味,便如同无根巨木,立不牢的。”
“那老夫在此便谢过太子殿下了!”陈永松说罢,见嬴初没有想要多说的话,就退出了房间,拖着步伐,到了陈府的左边冷院,身形在黑暗当中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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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初,来!”
第二天嬴初刚刚醒来走出房间就看到校场上陈向北已经开始练习武道,而现在太阳不过刚刚升起,嬴初只是诧异一下就接过陈向北递来的长枪,两人各站一方,年纪不大,但已有大势,少年人的友谊起的很快,尤其是嬴初还特意交好的情况下,几下功夫便称兄道弟了。
校场边上无人注意到的腌臜角落,陈永松和方遇两人各钻出一个脑袋看着校场的情况,方遇脸上写满着无奈,显然不愿意在这里,只是被陈永松强行拉过来不好离开。
“方遇,你说这两人谁能赢?”
陈永松神情激昂,完全没有暮年老头的样子,方遇摇了摇头看向校场中的两人,“老爷,纵然小少爷天资聪颖,但是想要在武道上胜过太子殿下,此事可能,根本没有,若是老仆未曾看错,太子殿下应该已经踏足了武道!”
如方遇所说的一般,嬴初握住长枪正色道,“向北,纵然你身手不错,但是想要胜过我,绝无可能,只因我嬴初,已经踏足武道!”嬴初神色带着几分傲然,毕竟放眼整个大秦帝国数千年的历史,也没有哪名皇子能够如同嬴初这样踏入武道,虽然暗地里有些办法能够激发人体潜能,早先一步踏足武道,但是那些办法皆是有损于日后的修炼,为世家所不耻,而嬴初,则是在自己七岁的时候抵达武道,而之前的最早者,乃是昭王的八岁!
“不试试怎么能够知道能不能赢呢?”陈向北咧嘴一笑,恰恰好阳光落在陈向北的身上,如同为其披上一件金甲圣衣,嬴初闻言一愣,旋即长枪指向陈向北,“我嬴初自然不会占你便宜,自封武道,与你一战!”
“好!”陈向北双眼一亮,手中的长枪犹如蟒蛇出洞,以极其刁钻致命的角度猛地刺向嬴初,这一枪,似乎真的是蹦着将嬴初刺死而去,丝毫不留余地!
“来得好!”嬴初不急不缓,反手一枪砸在陈向北的长枪之上,棒打巨蟒,不显山不露水的嬴初体内所蕴含的力道竟然比陈向北还要强上数倍,陈向北的长枪被压制在下方动弹不得,见此情形,陈向北左脚往前踏出一步,以长枪为中心,整个人一转,右腿如同一根鞭子抽向嬴初,然而这来势汹汹的一脚竟然被嬴初一抬左手轻描淡写的挡住!
紧接着嬴初右拳从腰部如同猛虎扑出,伴随着呼啸风声,一下砸在陈向北的肩头,后者似被重锤打中,径直落到了校场的边缘,至始至终,嬴初真正发起的攻势就只有一拳,就将嬴初击败,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见一斑!
“向北,你离武道还有一段距离,若是有机缘,这几年便可踏足武道!”嬴初上前拉起陈向北,拍了拍其身上的灰尘,陈向北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了几分暗淡的血色,盯着嬴初道,“嬴初,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请多多请教,虽然爷爷说我当个儒帅便可了,但我想还是多练练手脚,多份本事也好!好让爷爷开心。”
陈向北说完之后,就直接倒在校场上一觉不起,而嬴初则想着先前在陈向北眼中见到的那一抹不寻常的颜色,心中稍稍有些沉重,“看来向北身上还隐藏着一个秘密……”
见陈永松过来,嬴初就先行退下,摸着胸口,一脸思索,其体内,自幼便有一只黑龙,对于危险十分敏锐,而刚才在陈向北的注视下,这头黑龙,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