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大战第二日,天尚未亮白武就带着几名随从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大营,即便是己方的士卒也不知道此事。
“怎么第二日就发动总攻了?”起来的玄参看到函谷关前虎涛与牧尘的四十万士卒分成了数个方阵,朝着函谷关前来,与此同时左边的乐毅,右边的狼骑沙成两人也是率领着军队朝着王羽镇守的山林前来,然后大衍军各自的第一方阵朝着前方袭来。
中军函谷关的守卫看到两辆巨大的井栏车朝着函谷关前来,无数士卒推动着井栏车,尽管函谷关的守军不断的激射箭矢,但是在盾兵的保护下,运车的士卒纵然有些许的损伤,但立刻就会被后面士卒补上,只要能将井栏车推进,虎涛是根本不在乎途中死去了多少人,正因如此,两辆井栏车有条不紊的朝着函谷关愈发靠近,即便孙不悔起先让人在函谷关前挖了不少沟槽陷阱,但也只能起到拖延的作用,大衍士卒,毕竟踏破了五国,水平并不差。
待井栏车前进到距离函谷关只有数十丈的距离,关上士卒已经能够看到这个庞然大物,有不少士卒点起火箭射向井栏车,却都是被其表面覆盖的牛皮所遮挡,毫无用处,眼睁睁的看着足有二十几丈高的井栏车靠近了函谷关,不少函谷关士卒见到井栏车距离函谷关还有不小距离,由衷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便听到其井栏车内发出一阵机关的轰轰运作声,一排巨石落下,牵连着的巨绳带着一块万分厚重的木板重重的砸在了函谷关之上,连城墙上的巨石都砸碎不少。几丈高度的差距一下填补,两道通往函谷关的桥梁成功竖起!
“鲁国的人虽说手上功夫不行,但是他们的脑袋,真是不简单啊!”大衍军中虎涛看着两个井栏车成功驾起,挥手让大量的士卒通过井栏车上去与函谷关的士卒厮杀,两个井栏处被两军士卒的鲜血浸染,成了战场上两处最疯狂的鲜血绞肉机,每一秒都有生命结束,又被填补……
“犯奀,你还记得那个东西吗?”陈向北看着两个井栏车目露神光,若是能将这两辆井栏车轰破,那么大衍国在中军的攻势也就能被成功阻止!也就没有必要进行这人数不对等的消耗!
“公子说的是,毒水吗?”芈犯奀看向陈向北,目露几分惊喜,这毒水乃是一种纯黑色的液体,臭味十足,且只需饮下一小口便会让人昏倒乃至死亡,且此水只需一点火苗便可燃起滔天大火,即便泼水也难以熄灭,当芈犯奀与陈向北第一次见到这毒水点燃的时候着实被吓到。
“你去问问玄叔附近有没有这种东西,这井栏车被浸湿的牛皮包裹,寻常火焰难以点燃此物,唯有毒水泼洒后撒火,才可能可以!”
芈犯奀点了点头,从后方来到大殿向玄参问了毒水的情况,后者不明白其所说的毒水,不过边上的那名孙不悔双眼一亮,道出了毒水有可能在的地方,也吩咐人去寻找,而芈犯奀记下地方就离开大殿,与陈向北一同率领着麾下的一千轻骑从函谷关奔出。
“不悔,这两道井栏该如何是好?”眼看又有两辆井栏车前来,玄参皱起了眉头,这般消耗,纵然燕北军有二十万,但是大衍军仍然是两倍之数,如此消耗,用不了多久,等另外两辆井栏车驾起来,大衍军几乎就要在城墙上占据一立锥之地,可谓是大大不妙!
军师孙不悔却是猜到了陈向北的想法,但是身为军师,在不能肯定毒水有用的情况下,断然无法向主帅出声,毕竟战场上不能有半点意外,一点偏差,便会酿成大错!只能轻轻摇摇头道,“只能先让甲士撑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乘。”
另一边陈向北带着不明所以的一千骑兵往左边的山林当中跑去,以玄参赋予陈向北独立小队的名号,根本没有人阻止陈向北这莫名的举动。
“樊,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吧!”陈向北看向副将樊,后者点了点头,张了张嘴问陈向北让士卒带着一个个瓶瓶罐罐是为了什么,陈向北只是答了两个字,“装水!”
陈向北前进的速度极快,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穿过层层山林到了一个隐蔽的山壁之下,尽管还未深入,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已经扑面而来,而闻到这味道的副将樊也是知道了陈向北所寻找的究竟是何物。
“将军,这毒水可碰不得,光是其气味就足以使人昏厥,要是触碰指不定会中毒而亡!”
陈向北将准备好的布帛绑在了自己的口鼻之间,朝着那一口黑水走去,“此物乃是我军克敌必须之物,若真有毒,就怪我陈向北运道不好!”说罢,直接伸手将一个瓶子沉入黑水当中,过了半响,方才将沉甸甸的瓶子拿起,整只手臂都沾上了毒水,将瓶子封好,再用清水冲洗了手臂,并无发现什么异变,樊副将等人方才松了一口气,不用陈向北吩咐,将口鼻蒙住,用带来的瓶罐装上黑水。
一刻钟之后,前来的一千骑兵左右手各拿一个瓶罐,在陈向北的吩咐下,上马朝着函谷关回去,陈向北脸上充斥着难以抑制的喜色道,“若是此物有用,尔等也都算是立下了大功!”
函谷关上,只不过陈向北离开的这两刻钟时间,井栏车那边架起的桥梁已经彻底染红,城墙之下被士卒的鲜血尸首填满,两边皆是杀红了眼,虽然函谷关的士卒不断的抵抗,但是在四辆井栏车的作用下,城墙上大衍军的人数正在不断的激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