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奀,这地方还是少来为好,色是刮骨刀,你看里面的那些个风流公子哪个不是双眼空虚,四肢乏力,我们习武之人碰不得碰不得!”出了春海楼的陈向北仍然心有余悸,后怕不已,芈犯奀仍然惦记着春蚕所说的一事,对于陈向北的话只是敷衍的应付两句,而芈犯奀的不对劲自然也是被敏锐的陈向北察觉到。
回到驿站之后,陈向北拍了拍芈犯奀笑道,“犯奀,回去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事,有时候事情自有天命安排,更何况,我不是还在你身边,有麻烦,大家一起担着!”
芈犯奀看着陈向北的背影,轻轻一笑,走入屋中不再想春蚕一事。
翌日醒来,陈向北洗漱过后见芈犯奀早已经准备好了东西,轻轻一笑带着芈犯奀走出了驿站往咸阳城外走去,“犯奀,你说我那三千人马是放在哪里?继续留在燕北军等打仗时再开拨还是带到我的领地当中,但是虽然被封为左庶长,但是陛下也没说我领地在何处,养着三千人马的花销可不小,就我们两个人的钱袋子,恐怕远远不够哦!”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虽然你爷爷的爵位你没有沿袭过来,但是封地陛下既然没有收回,就说明其承认封地的沿袭,有那些封地在,养你三千人马又有何关系,再多十倍也绰绰有余!”
“好像说的有道理……”陈向北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当即去找玄参要那三千人马,结果玄参不知道去了何方,所幸还有一个熟识的玄虎,走完一趟流程下来,便已经到了正午时刻,陈向北方才接收了自己的三千人马朝着青松城赶去,而这三千人有近一千人是原本的部队,对于陈向北无异于是最忠诚的部下。
而在这一千人的宣扬下,再加以陈向北在函谷关一仗的功劳和身为陈永松之孙的身份,这三千人马没有丝毫的动荡就接受了陈向北成为其将军的现实,虽然对于陈向北的能力可能有些许的芥蒂,但相信之后会慢慢磨合好的。
“虎哥,向北就告辞了!”陈向北与帮了大忙的玄虎致谢之后,在其恭贺之下带着三千人朝着青松城赶去,虽然年少,但是气候已成。
大衍国都临淄,深宫当中,精神疲乏的虎涛一身甲胄看着病榻上的那个行将枯朽的男子,眼泪不争气的不断流出来,“陛下,皆是虎涛无能,无法为陛下打下函谷关,让陛下了却那一统天下的夙愿!”
说罢,虎涛重重的将脑袋砸在了地板之上,心中悔意不言而喻。
“虎涛,此次大战朕也听说了,虽说你们五人各自芥蒂,一军分五军导致了战败,但是大秦有能人也是原因之一!或许这乱世还没有这么快终结,朕,还是太莽撞了啊!”病榻上的大衍国君楚雄咳了好几声,几乎要将整个肺都刻出来才算舒畅。
止住了太医,楚雄又道,“此次大战既然没能取胜,最近几年便莫要去攻打大秦了,虎涛你要安稳好局面,朕一死,这各地的宵小就会出来作乱,以太子的能力,想要现在就完全镇压,他还没这个能力,这一切都要靠你了,我的托孤重臣!”
虎涛闻言,头颅着地,目中带着透彻的血色,“臣,铭记于心!”
“还有你,他们死了,这个世道对你而言或许有点无聊,但也请你好好帮一把吧!朕的,最后一个大天!”楚雄的手极度艰难的慢慢抬起,缓缓要伸向那个人,那个白发苍苍不见面容的男子一步上前抓住楚雄的手低语道,“臣明白了,陛下放心吧……”
“那便好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跟我儿和田善好好说说。”楚雄瞬间红光满面,虎涛和那白发老者默不作声的退出门外,留下满脸横泪的齐太子楚霸和国相田善二人。
“田善,朕这几日与你说的你都好好铭记在心中,至于日后发生变化如何取舍,以你的能耐处置起来不是什么大事,你的能力朕很是明白,如今所显露的不过七八成,喧宾夺主,我楚雄会担心此事?你也太小心了。”楚雄轻轻一笑,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嫡子叹声道,“霸儿,当为父的孩子,苦了你了。”
楚霸一三十余岁的精壮汉子抬头似乎颇为诧异,尚未出口楚雄就止住道,“为父武功盖世,于你而言,有好有坏,给你的压力太大,为父有时候见你在宫内苦修,心中也是痛心的很啊!你心中有些许芥蒂也是正常,不过为父一走,这一切就交给你了,你为人急躁,为父给你一句话,你日后每每行事思过再决定!”
楚霸正色的点点头,就听楚雄道,“一念定千万人性命,一虑便是几百件后事,你是帝皇,并非一人,若真有定不下来的,在好好想一下,想两下便够了,第三遍莫要再想,还有田善,也可去问他,他们是你的臣子,君以国士待人,人必以国士报之!”
见自己的孩子听进自己的话,楚雄颇为留恋的看了周身一眼,缓缓倒下,“呵呵,这天下是何等壮烈,朕,还没有看够啊……”
武王四十八年,圣武王楚雄,薨!
其在位四十八年,灭燕,汉,金,魏,楚五国,武功盖世,彪炳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