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国一开始的些许的诧异,但很快恢复过来摇摇头叹道,“家父先走一步,这面具自然便传给我了,铁面郎君,又不是个坏名声,为何不要?可惜的是,家父没有撑到看到大秦打败大衍的那一场,若是见了,定要高兴的连喝几日酒,不醉不歇。”
“令尊大义,对我大秦有莫大帮助,不负大汉男儿名声!”陈向北对宋倾国拱拱手,其对于当年那行贾商人的确有不小的敬意,开助大秦之风,散尽家财,方才让大秦多了几分赢下那一仗的可能。
“这都是家父自己想法,并没要这大好名声的意思。”宋倾国不见外的喝了杯酒看向陈向北道,“向北若是愿意,可否让我做这个旧汉国的向导?好歹是土生土长的旧汉子弟,国土之内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或是厉害的总归是知道的清楚。”
“如此甚好,有宋兄带路,想必这北上一路不会无趣,宋兄是要在这五台山呆几日还是明日大比之后整顿一番便走?”陈向北给宋倾国身前已经空了的酒杯续了一杯酒,后者低头看着酒杯道,“既是个向导,自然是由向北说了算,想看大汉风景,从这五台山出去可得要走上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出发了,大魏风情大抵已经知道了,也该看看汉国的铁血风气了!”陈向北轻轻一笑,颇为期待,宋倾国在这又喝了几杯酒方才起身告辞离去,而等其走了片刻之后,芈犯奀看向陈向北惑然问道,“这般可信?”
“或许吧,大抵没看错。”陈向北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后,便拿起酱肘子啃了起来,芈犯奀不再吭声,与陈向北待在一起这么多年,陈向北什么东西不清楚,就是放个屁多大动静也一清二楚,陈向北的看人本事是他芈犯奀这辈子见到的最厉害的,与其双眼对视,心里什么个魍魉诡计都被他知道个一清二楚,偏生对方还感受不到,这份本事,怕是找遍天下恐怕也没人再会了,他说大抵可信,那便可信!
“犯奀,明日打那个忘川,要几招?”
“若是就那般,没再隐藏,大抵三招够了。”芈犯奀耸耸肩,一脸平常的回答,陈向北一愣,旋即瞪大眼睛盯着芈犯奀道,“三招的货色,那你还这般谨慎,非要休息一天才去找麻烦?”
“这三招本就是休息好后的三招,况且也难保其没有隐藏实力,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东西你不懂的。”芈犯奀无不鄙夷道,陈向北闻言出奇的没有回怼,而是释然的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便放心了,要是因为我这一句话,你芈犯奀上去出了丑可就不好了,你芈犯奀练武不比其他人,输不了也输不得。”
芈犯奀闻言点点头,举杯将酒喝下,心中想着,真的输不得吗?
五台山侧缝,一心和尚坐在一树墩上,双手合十看着天上的星辰,今日万里无云,又值十五,这浩渺天空当得上一个皎月当空,繁星如雨。
“一心啊,不去睡觉,在这里坐着,莫非真想着摘星星吗?”方明镜一脸笑意,对于自家徒儿被自家女儿一句话搞得心神不宁,只是满心的温馨,此般二人,一如当年二人。
“师父,真要下山吗?”一心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师父,正色道,“师娘说了,师父一下山就会做那些个英雄救美的好事,勾住一个个女子的心思,这样成不了佛,才有师娘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说法,师父,师娘这般说了,你又为何还要下山,陈向北施主说的有没有道理师父难道还不清楚吗?”
“一心啊,你也莫要搬出你师娘来,此次下山,师父也不是去找那些个牛鼻子老道士打架,再说打架,除了袁清风,还有哪个道士能够一看?师父下山,是为了看看你师娘当日那个说法究竟对不对,顺便,再为你谋一段福缘回来,当年一事,终归是让你亏了太多气运,这本该是师父亏得气运,让你背负,没这个道理。”
一心闻言,咧嘴一笑,笑得如同一个傻子,“师父错了,这是一心在自己选的,又关师父何事?”
方明镜看着自己这据说是笑狮罗汉转世的徒弟,想起其为了护住自己不在身边的青柠一举踏入先天之境,也是一笑问道,“真不讲究?你若是没有踏入先天,而是继续念着佛经,有朝一日说不定便立地顿悟,找到了前世那般个因果,成就活佛未必没有可能。”
一心摇摇头,想到了一个女子,神色柔和道:
“没了她,成佛何用?有了她,要佛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