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这般收买人心的?”出屋之后,陈向北就撞见了芈犯奀,听到芈犯奀所问,陈向北摇摇头喟然道,“只是教下做人的道理,收买人心,没想这事。”芈犯奀深深一叹,跟着陈向北到了庄子的大门。
有些人,天生在其不经意间就会散发一种让人想要跟随的气息,就像鲜花与蜜蜂。
半柱香后,曹正来到了陈向北一躬道,“少主,三十名女子,要回去九人,皆以给了其所要报酬,不过还想要谢过少主一番。”
陈向北感受到边上雨蝶神色微微一变,所幸也不隐瞒道,“等会送她们回去好了,此事是九流管教不力,我无恩于她们。”
“好小子,你就是九流的少主,亏了,早知道老头子我多找你要点吃食,就你这身家,老头子一辈子也吃不了一点。”越南飞咋咋呼呼,陈向北苦笑道,“瞒着老前辈也是不得已,前辈如今知道,那传授剑术的想法是否有了?”
“没有!”越南飞一歪头,听到一阵马蹄声后,面色一肃道,“小子,你知道有军队要来?”
陈向北点点头解释道,“曾庄主既然生意做这么大还这么安稳,没这些个地头蛇护着哪有这般容易,此次,最好能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小子,听着声音最少也有三十骑,三十兵甲俱齐骑士可不是你们能够挡得住的,老头子没功力,若有,自然好说。”越南飞见陈向北嘴角带笑,旋即安心下来,“你小子一肚子坏水,见到事态不对第一个就跑,说说看,又有什么法子?”
“无非就是一剑,一剑不成,那就两剑而已!”陈向北推门而出,看着三十余名披甲骑士负剑而进,背后湛卢出鞘,一剑,在三十余名其实面前一丈距离划开一道数十丈之长的裂痕,一瞬间,黄沙散漫风萧索。
古剑有云: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不平院中人,锦帽貂裘,养鹰遛狗,山珍海味。
不平院外人,衣不裹体,跋山涉水,草根雨雪。
“越此线者一步,死。”陈向北轻语,一眼扫过三十余名骑士,将手中湛卢插在身前,负手而立,一头长发随风轻飘,那三十余骑士的为首者扫了陈向北一眼,即刻调转马头离去,光是这一剑,他便知道自己二十人即便一拥而上,也不过是让对方多出几剑的事。
待三十余骑走远之后,陈向北方才将湛卢剑放回剑鞘之中,看到怀中的小蝶还在沉睡,便安心走回庄子,对一脸呆滞,眼神看向自己更添几分狂热的曹正道,“曹正,安排人将物资妇孺通过光石道,到你觉得安全的地方,再把人化整为零,阳关这里还是要呆的,这几日小心一点,不能有半点差错,其中平衡你把握清楚就好!”
曹正点点头,即刻转身去处理事情,其很清楚这一个庄子是待不下去了。
“你何时会了这一剑?”芈犯奀见陈向北剑鞘上纹路不减惑然问道,陈向北洒然笑道,“我要是会了这一招,还不把你打趴在地上,无非是在五台山上那一剑之后的余韵罢了,藏在剑鞘里日益衰减,到了今日就是这般威力了,想着不用也可惜,就索性在这里装装模样,那三十骑若再冲来,就得浪费一份剑意了。”
“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那一剑的威力即便砍不死三十人,去掉大半不是什么问题呀!”雨蝶凑过脑袋,上下打量着陈向北,一路下来,她倒是觉得陈向北比芈犯奀有意思多了,会画山水画,也会处理事情,陈向北要是知道雨蝶心中所想,定是欲哭无泪,自己教芈犯奀什么东西,基本都能学会,就是这画技,百鸟朝凤愣是画成小鸡啄米,山水地势非画不可,他还能怎么办嘛!
“杀了三十人又能怎样,无非是多生事端,等我留下封书信,若是这校尉脑袋还有,就会就此而止,两方人马都下场,临淄那边现在可是热闹得很,他这校尉巴不得最近几日安稳下来,又怎会找我们麻烦。”陈向北伸了个懒腰,耸了耸肩道,“准备出发,先去看看大汉声名远扬的岳阳风景,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楼,正要好好去看看!”
越南飞没有理会几人的谈话,双眼死死的盯着门外陈向北所劈出的那一道剑痕,良久之后喃喃道,“大气,大义,少了这般,便不是剑术了吗?”
这一天,世人不知,杀人剑的剑术,走入了更深的深渊,而深渊,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