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陈向北在自己的军营中一边吃一边跟慕容奉天和芈犯奀说着今天蒙武的想法,慕容奉天听完后斟酌思索了片刻后道,“蒙武将军所言极是,他大衍既然派牧尘过来,想必是有意思放掉燕北这块地方,抵抗只是做给寻常百姓看看,顺便消耗点我大秦的军力,至于为何是牧尘此人而不是其他人,其实很简单,他是地道的老魏人!!”
陈向北闻言,双目一缩道,“奉天的意思是这是他田善的阳谋,以牧尘战败之名将魏地的老根盘树全部清剿掉,顺便把魏书图也一并解决?”
“是也,田善此人,布局有余,善用大势这一点的确不弱,而且这已是死局,改变不了,除非……”
“除非魏书图揭竿而起,直接在大梁汇聚老魏势力,凭借黄河天险与他大衍暂时针锋相对!”陈向北替慕容奉天说了后面的话,闭目沉吟片刻后道,“既然如此,他牧尘还会跟我们打这一仗吗?带着士卒直奔大梁岂不是更好?”
“师出无名!”慕容奉天摇摇头道,“旧魏再立必须得让大衍先动手再自立,不然名义不在他旧魏那边,而且这十万甲士也不是他魏国士卒,他牧尘动不了!”
陈向北思索了片刻后道,“此事战后自有计较,我与他魏书图还有几分利益,若是他魏书图有勇气踏出那一步,我也定去嬴初那边劝告一番,让他给这魏书图一点支持,毕竟我大秦还是他大魏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牧尘将军,还不去用晚膳吗?”铁山城城主府中,一身披重甲的高大男子看向屋中那坐着的白衫年轻人,年轻人抬起头看了男子一眼苦笑道,“世龙,大军压境,牧某实在是吃不下啊!”
世龙嘴角轻轻一撇笑道,“牧尘将军怕什么,首辅大人都说了,这次能守下来最好,守不下来也无关紧要,这块地方给了便给了,只要我大衍内政处理妥当,他大秦如何能够与我大衍抗衡?”
牧尘笑了笑附和了几声,见世龙离去之后,方才幽幽一叹,右手手掌当中握着一团密信,信上所言唯有四字——时不待我!
大梁城中,魏书图抱着一个不过几个月大的婴儿坐在水榭边上轻轻哄弄着,在其一边坐着的是那倾国倾城的楚渔儿,一脸安详,与两人这画中一般的氛围十分不合的魏童桂站在一边急冲冲道,“书图,你怎地就不慌呢!这明摆着的是那田善针对我等大魏,如此明谋,我们如何挡得住?”
魏书图看向自家着急的坐不能安,站不能立轻轻笑道,大兄莫要着急,他田善要动手也要等到燕北战败了再说,牧尘已经收到了我的信,还有一封也送去了咸阳,他大秦不会坐视不管,大兄你当务之急,是把所有弟兄都从北部往南部收拢,但凡愿意跟我大魏走这一趟鬼门关的,都好生接引回大梁,但若是不愿意的弟兄,也没有必要强迫,毕竟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魏书图又吩咐了魏童桂一些事情,后者方才转身离去,至于如今的大梁城,但凡是大衍的人都被控制了起来,毕竟苦心经营十几年,他魏闲王虽闲,但绝不是毫无作为!
“渔儿,苦了你了……”魏书图转头看透神色有点低落的楚渔儿,登时明白其心中所想,将佳人搂入怀中劝慰道,这柔弱女子躺在爱人怀中,轻轻摇了摇头,“书图,渔儿都放下了,有你,有献儿,那地方渔儿已经没有念想了,你便放心大胆的去做,莫要瞻前顾后,免得失了手脚,我和献儿,如今都只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