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硬闯兵马司监牢终归不太好……”何磊低声道。
郑辉也低声道:“李队,我看就吓吓他们,等正主来了,见这阵仗,必然放人。”
李清闲想了想,道:“咱们夜卫,多久没跟兵马司发生冲突了?”
“小冲突一直有,大冲突从半年前就没了。”何磊道。
李清闲转身望向夜卫,发现大多数人一脸无奈。
陆司狱趁热打铁道:“诸位,不如先等一等,我去找人,保证夜卫兄弟平平安安。”
李清闲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郑辉,想起过去的一幕幕,面向众夜卫,伸手提起胸前的补子,高声道:“夜卫兄弟,你们谁敢说,自己能一辈子穿着这身皮?”
夜卫们轻轻摇头。
“离了夜卫衙门,谁会把你们当个人物?”
夜卫们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郑辉,再度摇头。
“你们哪天和郑辉一样,退出夜卫衙门,那时候,谁来保护你们,谁来保护你们的老婆孩子、父母家人?”
众夜卫沉默。
李清闲反手指着自己的胸膛,道:“是我们,是现在的我们!我们现在,保护的不是郑黑的儿子,保护的不是郑黑,是明天的我们,明天的家人!”
夜卫们愣在原地。ŴŴŴ.
李清闲大声问:“你们,敢不敢保护明天的你和家人?”
“敢!”大半夜卫喊起来,呼吸急促。
“你们,敢不敢提前打断明天伸向你们妻儿父母的狗爪子?”
“敢!”几乎所有夜卫吼起来,满面通红。
“你们,敢不敢让兵马司的人知道,我们夜卫,都是大好男儿,这帮窝里横的小羊羔子,不配挑衅我们!”
“敢!”
李清闲猛地拔出长刀,斜指天空。
“夜卫办事,不退即敌!”李清闲吼道。
“夜卫办事,不退即敌!”众夜卫怒吼。
唰唰唰……
密集的拔刀声弥漫耳边,兵马司牢房大院里,绽放白茫茫的刀光。
李清闲转身,平举雁翎刀,扫视手持长枪的兵勇,迈步向前,道:“放下武器!阻我夜卫者,死!”
“阻我夜卫者,死!”众夜卫齐齐大喊。
当啷……
一个兵勇吓得双手一松,长枪掉落。
李清闲再前行一步,当啷当啷声连绵起伏。
所有兵马司兵勇扔下长枪。
李清闲冷声道:“去墙边抱头蹲着,谁敢动手,杀!”
兵勇们低着头走到墙角,抱头蹲着。
那陆司狱满面青白,站在原地,摊开两臂与五指,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