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琴听了此话,心中大感温馨,他又何尝不想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此生?可惜天不从人愿,即如江湖,何来全身而退?一想到此处,萧长琴便忍不住叹了口气,面显忧思之色。
白芷晴见了,忍不住问道:“萧哥哥怎么了?是不是芷晴说错话了?”
萧长琴听了急忙道:“没有,我只是有些感慨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而已。我本想简简单单的过完这一生,却没想到如今却是如此境况。人生之变幻,当真是我等所难料。”
白芷晴听了此话,心中忍不住响起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来,当下亦是叹道:“是啊,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都能如意?也许就是这变幻难测的人生,活着才更有意义吧。”
萧长琴突然听闻她这番言语,禁不住心头一愣,心头细细琢磨她这句话,禁不住心头一阵豁然,立时喜道:“你说的对,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若是我们每件事都这么计较,那活着该是有多累?我们何不活得洒脱一点?不管将来如何,只要我们能够快乐的过完当下的每一刻,那我们也不枉这一生的光阴了。”他说到激动之处,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白芷晴见他心情大好,心中亦是高兴万分,微笑道:“萧哥哥见解独到,豁达乐观,芷晴佩服的很。”
萧长琴听她夸赞,心头更是大畅,禁不住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真可谓是忧思尽去,浊气尽吐。他却不知道,他今日的这番通达理解,正印证他后来悟道而出的高深武学,从而成为大荒千百年来的武学第一奇才,其成就远胜当时的玉玑子数倍。
白芷晴满脸喜色的看着他开怀大笑,直待他笑声完毕,才笑意盈盈的起身道:“萧哥哥,时候不早了,我去叫师父他老人家一起去用膳,你也去洗漱一下吧。”
萧长琴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在前厅等你们。”说完,才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双腿,起身出了后院。白芷晴一双妙目瞥见他的小动作,心头禁不住一阵歉疚,想来定是她靠在他怀中睡熟了,他怕会警醒自己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整晚。想到此处,她心中又忍不住满是幸福之感。
却说萧长琴出了后院,先是回到自己房间洗簌一番。忽地想起莫青萝来,当即抬步去了莫青萝的房间,他本想莫青萝经过了一晚的休息,想必也该苏醒过来,却没想到莫青萝依然在昏迷中。
萧长琴上前一探,只觉莫青萝的身体滚烫无比,禁不住心头一惊,搭手探脉之下顿知她重伤之下又惹风寒之症。风寒之痛,来即迅猛,倘若不能及时治疗,虽不能直接致命,却能引发许多足以取人性命的并发症。
萧长琴心中吃惊,稍一犹豫,便即将她扶起盘坐在床榻。双掌急出,抵在莫青萝的后心,当下两股浑厚的真元之力立时自他掌心喷薄而出,缓缓注入莫青萝的体内。
却说白芷晴洗簌完毕,又去寻了玉玑子一同到了客栈前厅。二人在一个角落处寻了一张桌子坐下,等了萧长琴许久都未见他过来。玉玑子心中便禁不住有些生气:“哼,这个臭小子,定然又是再陪云麓仙居的那个小弟子。”
白芷晴听了,心下微有苦涩,却强笑着为他辩解:“莫师姐重伤昏迷,萧哥哥去看看她也是应当的。”
玉玑子却是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小子,纠缠于儿女私情,成不了大事。”
他的话刚说完,萧长琴的声音便突然响了起来:“晚辈可没有前辈那番远大志向,可没想过要成什么大事。”
白芷晴一见是他,立即满脸喜色的迎了上去:“萧哥哥,快来。”说着,便挽着他的手臂走了过来,同时招呼小二上酒上菜。
萧长琴在玉玑子对面坐下来,见他穿着一蓬宽大的长袍,长袍的帽子盖下来,将他整张脸都遮挡住,当下禁不住一笑:“前辈这番打扮,刚才晚辈差点没有认出来。”
玉玑子知他言语中乃是讥讽自己行踪诡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当下禁不住冷笑道:“大荒中识得本座的人多,若是本座行踪暴露,招来大批来敌,怕我等又要逃命。”
萧长琴听了,淡然一笑,便不再多言。此时恰逢小二送上酒菜,白芷晴将碗筷分发与二人,笑盈盈的问道:“萧哥哥,莫师姐她怎么样?还没有醒吗?”
萧长琴听了,脸色立时一黯,叹了口气说道:“刚才我去她房中察看,见她身体滚烫,便为输了些真气。”
“啊?莫师姐她没事吧?”白芷晴闻言,禁不住吃了一惊。
萧长琴摆摆手道:“没事,只是风寒而已,只要让她出阵汗就行,我们先吃饭吧。”说着,便开始夹菜吃了起来。
玉玑子在一旁见了,禁不住冷哼一声,说道:“小子,本座想知道你体内怎么会同时拥有人、神、魔三界的力量。”
萧长琴闻言,心中一突,随即打了个哈哈,笑道:“前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玉玑子冷哼一声:“小子,在本座面前你还想隐瞒什么?”
萧长琴死不认账道:“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玉玑子闻言,禁不住心头气升,当即冷哼道:“|那本座现在就告诉你。”他的话语刚落,执筷的右手猛然突袭而出,直取萧长琴的双眼。
萧长琴吃了一惊,右手急出,手中筷子顺势递出。
“啪”二人手中的筷子齐声而断,萧长琴更是被被玉玑子震的滑移出半尺多远,木凳摩擦着地板横移出去,立时发出一阵刺耳的锐鸣之音,顿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相视,好在此时前厅用餐之人不多,对几人又不熟悉,众人只是看了几眼便不再注意。
白芷晴见萧长琴被玉玑子一招击退,顿时惊的花容失色,急忙起身去看他:“萧哥哥你没事吧?”
萧长琴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她无碍,暗自调息许久,才将被玉玑子激起的内息平稳下来。白芷晴在一旁看着,心中是又惊又忧。
萧长琴调戏了半晌才缓缓睁开眼,一睁眼便看到玉玑子正一脸冷笑的看着他,当下笑道:“前辈功力深不可测,晚辈佩服。”
白芷晴见他能正常言语,心头亦是安定许多,当下扶起他,让他重在桌前坐下,朝玉玑子撒娇道:“师父,萧哥哥他一个晚辈,你出这么重手,将他打伤了怎么办?”
玉玑子冷笑道:“凭他现在的修为,想要和为师打成平手那自是不可能,但是为师想要伤他,却也是不易。”
白芷晴听闻他这番夸奖萧长琴,心中又惊又喜,转头看向萧长琴喜道:“萧哥哥原来你都这么厉害了。”
萧长琴苦笑一声:“前辈过誉了。”
玉玑子冷哼一声:“本座刚才那一掌已用了七成的功力,你现在对自己的力量运用的尚不纯熟,所以才抵抗不住。”
“那是那是,前辈功参造化,晚辈岂能比及?”萧长琴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玉玑子闻言,冷笑道:“小子,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吗?”
萧长琴故作不知的回道:“承认?承认什么?”
玉玑子见状,强忍着胸中的闷气,看了看他,哼了一声:“你们吃吧,本座回房疗伤。”说完,便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白芷晴见状一愣,喊了他几声都未能留得他下来,萧长琴却是嘿嘿暗笑,心中暗道:“走了更好,省的吃顿饭还要被你盘问来盘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