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听完此话,纷纷变色不已。断不悔等诸派掌门更是禁不住面面相觑,惊讶不已。没想到那蒙面女子竟然是大荒武林消失近百年的龙巫宫的弟子。
相传三界初分之时,神界中人丁稀少,魔界与大荒人界却是人才济济。创世三圣为平衡三方势力,遂颁布《九天封神大典》,每过若干时间便从人、魔两界选拔出优秀的修仙练道之人入驻神界,其时的炎帝神农、黄帝轩辕氏以及众多太古众圣,多被选中而入神界。神界由此人丁大旺。东海神界以神王帝俊为尊,帝俊育有一十二子与一十二女,其中长子东皇太一受命于天,被创世三圣奉为“东华帝君”,成为东海神界帝俊之下的第一大神。因东皇太一年轻,童心未泯,常于神界偷入人、魔两界戏耍游玩。某一年,因游玩人界之时结识人界巫族少女翼瑶,并助巫族脱离大难,从此巫族众人信奉东华帝君,供奉天神太一。巫女翼瑶更是对东皇太一一片痴心,后来翼瑶出任巫族圣女,带领巫族众女巫,共同参拜东皇太一,东皇太一赐神力于巫族,从此巫族成为大荒灵巫。翼瑶更是从此创立灵巫宫,几乎在数年之间,便成为与八大门派并肩相提的大派。
后来巫女翼瑶发现被东皇太一利用,为组织东皇太一阴谋祸害灵巫宫,悲愤之下与神龙瞳渊达成契约,借助神龙之力击退东皇太一。但翼瑶本人却因此身遭重创,不就便羽化而去。只留下一干巫族弟子。后来江湖纷争骤起,灵巫宫树大招风,招致许多实力强大的外敌前来,众巫女少了东皇太一的庇佑,毫无御敌之力,幸有神龙瞳渊数次在危急时刻出现,救灵巫宫于危难之中。直至后来瞳渊得道飞升,灵巫宫众弟子感念其恩德,遂将灵巫宫更名为龙巫宫。龙巫宫弟子亦是修习巫术与神龙之法,威名丝毫不堕。直到一百多年前,耸立于大荒数百年的龙巫宫突然消失,大荒武林人士尽出好手也未曾寻得一丝蛛迹。经年累月之后,龙巫宫的名号在大荒武林中亦是渐没无闻,但是龙巫宫昔年与天神东皇太一的那番大战却世代流传,经久不绝。
如今这蒙面女子突然道出自己的名号与师承门派,大荒群雄听闻乃是昔年威震四方的龙巫宫,自是个个震惊异常。
萧长琴却是不知道什么龙蜈蚣,蛇蜈蚣的,但见群雄神情易色,想来也是不简单,当下心头亦是凝重几分。
荆茗知晓了那蒙面女子的来历,亦是心头大惊:“没想到仲康王竟然寻得了销迹多年的龙巫宫,看来今日定然是一番苦战。”荆茗想到此处,当即一步跨上前,阴啧啧的笑道:“你们龙巫宫消失了近百年,一出来便要找我魍魉门的晦气,是欺我魍魉无人不成?”
群雄本自心中打鼓,虽然龙巫宫昔年威震一方,但时如今不同往日,他龙巫宫到底如何,他们谁也不清楚?江湖上一是讲究德高望重,再则便是你武艺高强。那蒙面女子乃为群雄第一次见,“望重”自是没有,德兴如何也是无从考量。既然德望无从知晓,那便只有看看她手底下功夫如何了?
萧长琴与玉玑子等人今日已俨然成了群雄的囊中之物,瓮中之鳖,至于到最后被谁擒住,这功劳又将归谁所得,在场群雄哪一个不想上前试一试手?哪一个愿意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去?是以刚才那蒙面女子说出那番话,群雄心中具是不愿,但又想到昔年龙巫宫的强大之处,却也没有人胆敢上前来喝问,如今荆茗跳出来要为萧长琴撑腰问责那蒙面女子,当真是如了在场群豪的愿了。
那蒙面女子褚云秀听闻荆茗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抱拳笑道:“荆茗掌门,晚辈绝无此意。”
荆茗双眼一翻,瞪着她道:“那你这女娃子是什么意思?”
褚云秀被她称作女娃子,禁不住微觉尴尬,心头亦是微有怒意。虽说她称呼他一声前辈,那是对他的敬意。想她龙巫宫中,具是修行逾百年的灵巫,算上年纪,在场诸人哪一个也不及她的年龄长。但是她毕竟修行多年,心中虽然生气,但还是微笑着解释:“晚辈早闻萧公子乃是天机营弟子,后来判出大荒,投靠北溟幽都,且不说他不是贵派弟子,纵是天机营的断掌门恐怕也不敢说他是天机弟子了。晚辈找他切磋,又怎能算是找贵派的晦气呢?”
荆茗阴啧啧一笑,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你说他判出大荒他便判出大荒了?断不悔不收他那是因为他不识货,本座就说他是我魍魉弟子,你待如何?”
褚云秀毕竟出道尚浅,哪里理论的过他,听了此话,立时说不上话来,一张俏脸亦是气的一阵青一阵红。一旁的断不悔听了此话,一张老脸亦是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其他。萧长琴听了此话,虽然明知荆茗是故意气她,但是心中依然是感动不已。如今他身处万死险境,昔日的亲朋好友顾及自身安危没有一个人胆敢伸出援手,就连他昔日的师门—天机营,也是与众人一道为难于他,到最后反倒是这个只和自己相处过月余的魍魉门主愿意站出来与自己共御强敌。且不说昔日他授艺之恩,单是今日这番拼死相护之情,便是他萧长琴此生此世都难以报答的。
褚云秀瞪着荆茗看了半晌,强忍住心头的怒气,说道:“既然荆茗掌门如此认为,那荆茗掌门要待如何?”
荆茗早就等她说这句话,当问此话,立时阴啧啧的笑道:“本座久闻龙巫宫上有神龙庇佑,下通万千玄妙之法,可惜一直无从得见,今日有缘,何不让我等见识见识?”
他这话刚一说出,群雄便纷纷议论起来。有的甚至大声叫好起来。他们又何尝不想见识见识销迹近百年的龙巫宫到底有何厉害?
褚云秀闻言,禁不住心头冷笑,看着荆茗淡淡说道:“前辈乃是高人,晚辈这些拙劣伎俩岂敢献丑?既然萧公子是您的弟子,那晚辈就和萧公子讨教讨教,不足之处还望前辈多多指正。”
荆茗一听此话,立即摆手道:“萧长琴只是本座的一个小弟子,武艺平平,又怎能验证出贵派的玄妙法谛?”他说到此处,一指身后的“青龙七杀”说道:“这七人才是我魍魉门中勉强能拿出手的弟子,姑娘和他们过招便是。”
褚云秀听了此话,立时脸色一变,心头暗道:“这老家伙是想用这七个人来拖延时间,我万不能着了他的道。”她思及此处,当即道:“如果晚辈侥幸赢了前辈身后的七位魍魉门的师兄,又待如何?”
荆茗还未说话,萧长琴便上前一步笑道:“那我便与姑娘一道,回九黎王城,答应与你的婚事。”
“你……”褚云秀听了此话,顿时心头大怒。萧长琴那小子处处轻薄于她,又是在众多武林豪杰面前,当真是让她又气又恨。
萧长琴一见她那一脸气急的样子,禁不住一愣:“呃……姑娘不是绑我回去与你成亲的吗?”
群雄听了此话,顿时哄笑起来。
褚云秀更是气的火冒三丈,若不是忌惮荆茗在侧,她早就冲上去将萧长琴那贱人卸成十八九块丢出去喂狗了。一旁的白芷晴听了,亦是忍不住抿嘴轻笑。倒是断不悔等一干天机营众人听了立时个个皱眉,嫌弃他在众多英雄面前说出此番轻薄之语,实在有失天机营的门风。他们却哪里知道,自萧长琴离开天机营的那一刻起,他便真真正正的不再是天机营的弟子,他天机营的门风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荆茗亦是暗笑一声,说道:“如果你能赢的本座身后这七人,我魍魉门便不再插手今日之事。但是如果姑娘失手输了,哼哼……”
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褚云秀便当即说道:“如果我输了,今日之事我龙巫宫也绝不插手。”
荆茗听了,立时阴啧啧的笑了起来:“姑娘的话可要算数,这里可是有众多英雄好汉作证。”
褚云秀秀眉一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荆茗听闻此话,立时抚掌大笑:“好,好,姑娘豪气干云,本座佩服。”褚云秀听了,脸上禁不住微显得色。唯有文争天面色忧虑,没好气的遥望着褚云秀,心头不住嘀咕:“陛下这次怎么派了这么个成事不足的小丫头。”
荆茗打量了一眼褚云秀,笑道:“姑娘想怎么个切磋法?让本座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一个个来还是……”他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不说。
褚云秀初入江湖,哪里明晓世人的那些奸诈心思,当即叫道:“一起来吧,一个个来太费时间。”她自恃修为不弱,是以才敢这般言语。
群雄听了此话,立时纷纷色变。魍魉派“青龙七杀”哪一个不是当今武林中的一流刺客?七人一体更是恐怖异常,她若是一个个的挑战,群雄众人或许会有不少人认为她有几分取胜的可能,如今她竟然要一人独挑七人,她龙巫宫固然不弱,但是人家魍魉门的“青龙七杀阵”也不是吃素的好吧。
荆茗听了此话,却是立时大喜,刚才他故意停顿不语,便是要诱她自己说出这句话。“青龙七杀阵”所向披靡,自创阵以来,从无败绩,就算她龙巫弟子个个得神龙庇佑,她一个小姑娘难道还能破了连北溟三大魔候都不能奈何的“青龙七杀阵”不成?
荆茗想到此处,立时阴啧啧的笑着一招手:“角木蛟,这位姑娘乃是龙巫宫的弟子,你们出手的时候可要注意轻重。”说完,便阴啧啧的笑着退到了一旁。
角木蛟诸人岂能不明他的意思?七人对视一眼,微一点头,齐齐朝褚云秀拱手道:“禇姑娘,请吧。”
褚云秀亦是微一抱拳,算是见礼。随即素手一招,一柄流光溢彩的巫杵立时出现在她的右手之中。群雄见此情形,纷纷举步后退,腾出一大片空地给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