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声音道:“瑾儿,你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人的情感其实都是假象,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真的。
这地下的矿脉这些年已经越来越少了,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差,当年爹才会想法子杀了溪老爷子。
我们俩年轻时是极好的朋友,可那又如何,在利益面前,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
年轻声音道:“那爹的意思是?”
浑厚声音道:“溪家兄弟即便再不和,如果能除去咱们,他们得到的利益将是最大的,其次才是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争夺。”
年轻声音道:“爹是想,咱们假装愿意帮助溪老二,等到溪老二动手的时候,咱们却不出现,让他们兄弟俩自相残杀一番之后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浑厚声音微微一笑道:“对,你记住,考虑问题要时刻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便很容易将一件事看得通透。若从情感的角度出发,只会被引入歧途。”
年轻声音道:“孩儿记住了。”
目羽峰听得暗暗心惊,趁他们还在谈话,悄悄地往外溜,翻出了庄墙才缓缓吐了口气。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现在已经大体清楚了,这里的地下应该有一条什么矿脉,这矿脉深埋地下,从上面看不出丝毫异样。
如果不是自己的隐匿气息能力,这种消息是万万得不到的。
原本这两家的老爷子是好朋友,两家很可能在共同采挖这条矿脉,但随着所剩矿脉越来越少,两家产生了矛盾,然后濮阳家的老爷子将溪家的老爷子设计杀害了。
另外,溪家两兄弟似乎为了庄主的位子而不和,溪老大竟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溪老二的女儿杀了,并将溪老二逐出家门几十年。
如今,濮阳家的老爷子进入了神海期,溪老大感觉到压力又允许溪老二回去,却不料溪老二假意回归竟然暗中联系濮阳家,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除掉溪老大。
而溪老二没有想到的是,濮阳家老爷子却表面应承,暗地里打定了主意让他们兄弟俩自相残杀,然后出来捡便宜,灭了他们溪家。看来这溪家真是要危险了。
目羽峰轻轻摇了摇头,心道:看来这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骨中虚说得也有道理,什么是非对错,无非是利益之争。
对于这样的两座山庄,偷了他们的东西似乎也不算太过分。
此时,骨中虚嘿嘿的笑声在目羽峰脑海中响起,骨中虚道:“如此也好,既然这两家为了这条什么矿脉可以如此的不要脸,说明这条矿脉的价值不小,他们两家应该有不错的家底。
咱们就等他们两家闹得凶的时候偷偷将他们两家的储藏全都盗走。
等他们两家闹够了,却发现自家的东西都不见了,一定很有意思。”
顿了顿又道:“只是咱们要先摸清楚他们两家的密室在哪,如何进入才行。”
目羽峰一阵无语,骨中虚似乎真的不是明钰了,之前与明钰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从来没觉得他如此看重身外之物而不在乎道义。
骨中虚又道:“可想而知,这两处山庄的密室必然修建在山庄的地下,而且不容易开启。
开启的方法只可能掌握在两家修为最高的那人手中,想进去偷东西绝不容易,不过你有这隐匿气息的秘法,或许能起大作用。”
目羽峰也觉得这秘法果真不错,可回想起当年修炼时所受的苦,忍受着那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感觉两年半,这是他人生当中受过的最大煎熬。
濮阳家众修者已经散了,目羽峰和骨中虚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回溪家,如今看来溪家的处境更加危险,也正因如此从那里得到好处的可能性更大些。
目羽峰又偷偷来到溪家山庄附近,暗中探查一番溪家的修者力量。
通过骨中虚的探查,溪家并没有神海期修者,但溪家两兄弟都已经达到了结丹后期修为,实在是难能可贵。
另外,兄弟两人竟然一个住在庄子最南,一个住在庄子最北,显然矛盾不浅。
再者,溪家的结丹期修者也比濮阳家多两名,两家的整体实力相差不多,要不然估计早就有一家被灭了。
目羽峰有些茫然地问骨中虚道:“骨大哥,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骨中虚道:“这件事我老人家是有主意的,不过为了你好,我还是决定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目羽峰现出一脸的无奈,以他的性格还真不喜欢想那么多,分析这个分析那个。
没人依靠的时候没办法,他的脑子反应也不慢,可有人依靠时他还是喜欢多出力少动脑子。
旋即,他又一脸得意地道:“嗯,我有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