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羽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犹如惊涛般的震惊。
这溪家兄弟不是势同水火吗?溪老二与溪老大不是有杀女之仇吗?就算他们暂时放下恩怨共同对付濮阳家,可为何眼下看起来反倒如此情深义重。难道真如濮阳宏所言,他们自始至终都在演戏?
听说兄弟不和已经几十年了,溪老大曾经将溪老二赶出了溪家。这意味着什么?这表示溪老二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濮阳宏如果想对落单的溪老二下手,他难逃一死。
目羽峰正胡思乱想间,濮阳宏却猛地转过了头,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目羽峰,此时的他简直恨不得将这个小子生吞活剥了。
今日之事,若没有这小子在一旁不断地用弓箭干扰自己,若不是他用那个古怪的丝线扰乱了自己的动作,那么溪家必然灭亡。
现在可好,溪家还有个溪老二活着,自己却受了这么重的伤,两肋各受了一剑,都是贯穿而过,鲜血直流,腿上也伤得不轻,这都是由眼前这该死的臭小子引起的。
濮阳宏越想越气,怒吼一声向着目羽峰扑来。
目羽峰大惊,身体一缩,沉入了土中,快速向下逃窜,同时将八棱大盾取出挡在自己头顶,璃玉大剑也按照他的心意挡在了背后。
上面一阵灵力波动传来,十余柄飞刀飞剑刺入泥沙向他袭来,好在他早有准备尽数被大盾和璃玉大剑挡下。
目羽峰转过头,手举大盾又往上钻。眼下的情况如此紧张混乱,濮阳宏抓不到自己必然不会傻傻地在上面等着。
距离地面渐进,目羽峰神识感知,确认濮阳宏并没有在旁边才钻出了脑袋。
可他钻出来一看又是一惊,濮阳宏和溪老二竟然又打了起来,两人都已经伤得极重,血流了不知多少,那处场地已经全被鲜血染红。
虽然修者可以暂闭住经脉,阻止流血,但只能延缓血流的速度,想让血一点也不流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激烈争斗之下,鲜血便会受体内气息牵引,一股股的流出来。
目羽峰从土中一跃而出,一手提剑,一手持大盾,向着濮阳宏冲了过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濮阳宏的实力下降了很多,动作缓慢起来,灵力也所剩不多,自己与溪老二联手完全可以与他一战。
自己这段时间可并没有多大消耗,弓箭射了许多,可那消耗的是体力,灵力消耗极少。
濮阳宏发了疯般地向目羽峰袭来,可几剑下来都被目羽峰的大盾挡住。那大盾表面竟然是弧形的,攻击落在盾上很容易划开,全不受力。
濮阳宏又打出两道法术,要么被那盾牌挡住,要么被这小子敏捷地避开。
他还发现,这小子虽然只有结丹初期修为可攻击竟然如此势大力沉,勉强才能接得下,还带动着伤口传来阵阵剧来。
此时的目羽峰异常兴奋,他之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对一名神海期修者猛砍一气,那可是超出自己整整一个境界的存在。
若不是对方身受重伤,消耗严重,自己恐怕很快就会被杀的,可眼下自己竟然将一名神海期修者逼得只有招架之力。
濮阳宏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虚弱,身体内的血液似乎都要流干了,多处伤口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虽然他恨不得拼了性命也要杀了眼前两人,但他毕竟心机深沉,考虑问题时不会被情感所影响。
只见他快速虚晃了几招,争取出一丝空隙,手中剑向空中一抛,身体一跃而起落在了那剑上,剑身微光一闪,向着天空直冲而去。
溪老二声音嘶哑道:“千万不能让他跑了。”说完却是“哇”的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一晃瘫倒在地。
目羽峰一咬牙,也将大剑向上一抛,跃上飞剑直追而去。他知道如果不趁此时机杀了濮阳宏,以后必然是自己的一个大隐患。
濮阳宏向着濮阳山庄方向逃去,目羽峰在后面紧追不舍。
到了濮阳山庄上空,濮阳宏却没有停下来,回到山庄又如何,山庄中现在剩下的只有几名筑基期修者,根本不是这小子对手。
他只是在空中对着下面山庄大吼了一声:“所有人,快逃!”声音如同滚雷在山间不断回荡。然后濮阳宏一催脚下飞剑,速度竟然又快了几分,径直逃去。
目羽峰有些力不从心,虽然濮阳宏伤得不轻,但论御剑飞行的速度还是要比自己略微快上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