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装甲车的强大炮火和紧随其后的密集火力暂时压制住了藤条的进攻。但魏缭分明看到,那些子弹和火炮对藤条的伤害极为有限。远处的那株巨大藤蔓植物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依旧不断地伸展出藤条,想要拦截下这一群人。
魏缭随着人群钻进了撤退的装甲车,一路颠簸着,往远处疾驰而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魏缭坐在车厢里,侧头对小女孩的爸爸问到。
“不清楚,一个月以前,这东西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我们当时是在野外露营,她妈妈…”小女孩的爸爸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女儿,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
“妈妈被那个怪物拖走了。她是为了救我才被拖走的,都是我的错。”小女孩抱着她爸爸,把头埋在她爸爸的怀里,低低地哭泣着。
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悲伤的味道,许多人都失去了自己挚爱的亲人。
“他当时就在我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有人泣不成声。
“我,我当时不应该跑,我应该拉她一把的。”有人后悔地痛哭。
魏缭望着这些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的爸妈,而自己似乎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了。只希望他们一切安好吧。
突然,“轰”的一声,魏缭所乘坐的装甲车被重重地击飞了出去。他一头撞在装甲车内壁上,几乎要疼晕了过去。
“该死的,这东西成精了,居然早就设下了陷阱。所有人迅速下车,二队防护,一队狙杀。”军官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装甲车的无线电通讯器里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挤出了装甲车。魏缭是被小女孩的爸爸搀扶着,钻出的装甲车。他嘴角溢血,额头也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正往下缓缓地流着。
外面一片狼藉,所有的装甲车几乎都抛锚了。很多人都受了伤。小女孩的爸爸一手搀扶着魏缭,一手拉着自己的女儿,紧随着人群往远处逃去。
魏缭昏昏沉沉地,挣扎着要自己走,却被小女孩的爸爸紧紧地搀扶着。后者对他说到:“你救了我一命,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叫沈城,你呢?”
“魏缭”魏缭略有眩晕地回答着。
“魏兄弟,你是个好人,这是我的女儿,沈晓曼,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替我照顾她,行吗?”
魏缭一个激灵,侧头瞧着沈城,沉默了一会,肯定地说到:“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这东西不一样,它有智慧。”沈城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魏缭还没明白沈城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就听四面八方的大地,突然传出了撕裂的声音。大地在不断地颤动,不断地开裂。地面肉眼可见地布满了蛛网一般的裂痕。紧接着,整个大地都崩裂了开来。
许多许多的藤条,从地下深处窜了上来。它们仿佛撒了欢的野狗一般,见人就刺,逢人便扎。更有的藤条仿佛蟒蛇一般,瞬间缠绕住一人,就拖进了裂缝中,只留下那人短暂而凄厉的惨叫声。
无数的军人还来不及掏出盾牌和光剑,就被突然窜出的藤条扎了个透心凉。那个军官带着十几个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勉力地支撑着,缓缓地移动着,期望能拯救一些人。
魏缭和沈城护着小女孩,一路往前跑,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然而,哪里有安全的地方呢?
“啊”沈城突然疼呼了一声。一根藤条刺穿了他的大腿,鲜血瞬间喷洒了出来。
魏缭想也未想,顺手抓了个东西,一把抓住那跟藤条,用力地狠狠砸了下去。
藤条受疼,立刻缩了回去。沈城捂着伤口,痛得站不起身来,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汩汩往外流。沈晓曼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无助而惶恐。她并没有哭,但她充满恐惧的眼神中,满是害怕失去父亲的那份担忧。
魏缭顾不得查看沈城的伤势,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居然是一把剑柄。
“魏兄弟,你带上小曼赶紧离开这,我是肯定跑不了。我来替你们拖一会。你赶快带着她,离开这。”沈城费力地从外衣上撕了几条布条下来,在伤口四周包扎了起来。
“我们谁都不会有事的。”魏缭查看了一下剑柄,摁下了剑柄侧面的一个摁钮。
几束光,从空中汇聚到了剑柄上,瞬间形成了一把光剑。魏缭用身体挡住沈城和沈晓曼。眼中有着亮闪闪的光芒。他不会逃,也不能逃。沈晓曼眼中的担忧和害怕,就如他内心对自己父母的那份担忧之情一般。
他的父母已经不知还在不在这世间了,他不能再让另一个人也再次承受这份失去至亲的痛苦了。此刻的他,只想做一个守护天使,保护他身后的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