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扬上前坐在石磨上,又问道:“你有几个兄弟姐妹?”
赵卓骑在石磨上摇着双腿说道:“我有三个姐姐,两个已经出嫁了,三姐儿正在帮娘做饭……你是谁?为什么会来我家?也是在大漠里面迷路了吗?”
“我叫战天扬。”似乎和孩子交谈让战天扬欢乐了不少,说着:“你家经常有大漠里迷了路的人来么?”
赵卓点了点头,说道:“我二姐夫就是我爹爹从大漠里面救回来的,他家人都死在了大漠,所以他就在我们这里住下了,还娶了我二姐,他们就住在城南还开了一家商铺……”
无论何时何地,孩子都是最天真烂漫的,战天扬笑着,听着他的、他家的、这个黄土之城和这片大漠的故事,童言无忌,他们会告诉你一些被大人们忽略或是不愿意说的事情……
赵老大说这顿饭会很快,其实却是有些慢,因为他新宰了一只羊,还去外面打了酒,这是一顿很丰富的饭菜,从赵卓比油还光亮的眼睛和嘴角的口水就能看出这绝对是他家难得的盛餐。
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风俗和规矩,在这里女人是不可以与客人同桌吃饭的,虽然战天扬并不介怀再三劝说,但赵老大却执意不肯让她们过来同桌,当得知她们留了同样的饭菜在厨房食用后也就不再挂怀。
有肉,有酒,这顿饭吃的有滋有味,酒过三巡随着赵老大的面色越来越红,他的话也就越多了起来,沙七只是喝着酒,听着,战天扬不时攀谈几句,说的多是为了解开在赵卓那里听闻的一些事情的疑惑之处。
日已偏西,一股沙尘从天窗刮了进来,索幸桌上已没了饭菜只有酒坛,不然几位就得拌着沙尘食用了,赵老大摇晃着身子出到院落里望向西方,叫骂着:“今晚又要刮沙暴了,赵卓,赵卓……兔崽子吃饱就没影了,战小哥,沙……呃,你们先坐会,我去把天窗关了,不然沙暴一来就要往屋里灌沙子了,我们一会再喝……”
赵老大醉了但还是知道“沙七”这个名字在这座城里万万说不得,战天扬出来把赵老大拉进屋,说道:“赵老大,你这样子上去若掉下我们俩人可担待不起,你坐着我去帮你关。”
“啊?战小哥,你这是瞧不起我啊,这点酒……咦?”
赵老大睁着迷醉的眼睛已找不到战天扬的身影,他已经从天窗到了屋顶外。
天窗外摆着一块略大的木板,一根粗绳和一块大石板,在木板正中又横镶着一块木条,木条上有一圆孔,战天扬从天窗看下去在屋内的地面上镶着一根木桩,当下也就知道了天窗的闭合办法,把粗绳穿过圆孔系紧后把绳尾放致屋内,盖上木板后再把石板压上,只要再回到屋内把绳尾系在地桩,任由多大的沙暴天窗都万无一失了。
就在战天扬为赵老大几间屋子关天窗时,离他们不远的一个院落走出两人,一人醉眼稀松的对另一人说道:“沙暴要来了,快去快回。”
“好嘞,这点路算啥,我可比沙暴都快,哈哈哈……”
声音很快隐没在风沙中,醉朦朦的眼睛看着那身影消失在拐弯处……
沙暴呼啸而至,天地间霎时成了沙的世界,屋里灯烛摇曳,酒气醉人,屋外狂风怒吼,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