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在湖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心头翻腾不已:“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是不是太没节操了啊!德这个东西,我虽然不多,可也不能缺啊!”
陆压长吁短叹,耳边又响起杜苑青的话:“小龙的妈妈叫莲蓉,是大着肚子来到我们园子里的,来了没多久,就生下小龙,身子弱,平时干不了什么活,也不和别人来往,所以家里没什么东西,你这匹布到了她眼里,可就是紧俏货,咱们园子里的人都认为她是失贞被赶出来的人,也都嫌弃她,不上她的门,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能这么做,我才八岁啊,八岁娶一个十八岁的老婆,还带个四岁的拖油瓶!太荒唐了,不能这么干!可是我真的需要衣服啊,这该死的地方居然连个做衣服的地方没有,我的兽皮都有异味了,也不能拖了!”陆压来来回回的走,打不定主意。
“八岁!八岁,对了我才八岁,我怕谁?况且这杜苑青出的,缺德带冒烟的是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打定主意,陆压回到餐舍将那匹布抱了出来,快步向小龙家走了过去。
这次小龙没有在外面,陆压便直接向门口走去。
这间屋子外面看去分外的简陋,简单的木板拼凑,缝隙间塞这干草,屋顶上也歪歪斜斜的撒了许多干草,看颜色,都已经发黑腐烂,该更换了。看样子,这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陆压心情微沉,进了屋子,屋子里的女人正躺在干草铺成的炕上,炕上垫着几丈兽皮,颜色斑驳各异。而小龙则端着一个粗碗,给女人喂水喝。
女人看见陆压走了进来,眼中闪过一阵惊慌,忙挣扎着坐起来,一边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莲蓉姐,你病了?”陆压顿时忘记了他来的目的,将布匹扔在地上,过去将莲蓉扶了起来。
莲蓉一手拍胸,一手捂着樱唇又咳嗽了两声,大口喘息了几下才说:“你是。。。陆小哥,你怎么来了,我这里简陋,不方便待客!”
陆压从小龙手里接过粗碗,端过去送到莲蓉嘴边,莲蓉将就着喝了一口,也就算了。陆压忙放下碗,扶着她躺下。
“莲蓉姐,你这是什么病?怎么没请大夫来看看?”
莲蓉蜷缩着身体,又咳嗽起来,每咳嗽一下,身体立刻剧烈震动一下。小龙在一旁细声细气的说道:“妈妈,小龙会照顾你,你要赶紧好起来。”
莲蓉努力的伸手摸小龙的手,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好,咳咳,妈妈就好了,咳,小龙真乖。。。”
看到这眼前的一幕,陆压眼眶一热,险些流出泪来,伸手摸摸莲蓉的手腕,冰冷异常,再摸摸她的额头,还好,温温的,没有发烧。
“我没事。。。挨两天就。。。咳咳。。。好了,园子里。。。没有大夫。。。挨不过去。。咳咳。。。就是命。。。”
小龙却突然哭了起来:“妈妈,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小龙乖乖的,听妈妈话,妈妈一定会好的,呜呜呜~~~”
陆压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没想到在这园子里还有这么贫苦交加的孤儿寡母,此时可怜的妈妈偏偏又病倒了,一旦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小龙该怎么办呢?
陆压摸摸小龙的脑袋,原本瓷娃娃一般可爱的脸蛋上眼泪鼻涕流的到处都是,便伸手帮他擦了一下。
“莲蓉姐,你还在咳嗽,这屋里到处是干草,容易起灰尘,会加重你的咳嗽,我带你去外面晒晒吧,这狼皮也该晒了。”陆压摸摸床上的狼皮,有些发潮,可能莲蓉夜里出了不少冷汗。
莲蓉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一张粉脸咳的通红。陆压捡起地上的布匹,来到屋外,找了块平地,将布匹铺了上去,反复几层,铺的厚厚的。
回到屋里,陆压双臂用力,伸手便抱起莲蓉,可怜的女人,也就只有八十多斤。陆压自己本身也就五十多斤,可抱起八十多斤的莲蓉,并不是很吃力。若是论爆发力,一瞬间便是两个莲蓉他也抱得起来。
陆压将莲蓉放在了铺好的地方,莲蓉却挣扎着要爬起来,一边摇头:“拿开。。。咳咳。。。太浪费了。。。”
陆压叹了口气,伸手便将她按着躺了下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回到屋里,陆压来到床前一拉狼皮,将狼皮扯了起来,准备拿出去晒晒,这时就听当的一声响,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陆压低头一看,不禁眉头一皱,将那件东西捡了起来,眯着眼睛反复看了看,便收进了怀里。
接着他若无其事的将狼皮铺在了外面的草丛上,这狼皮表面斑驳,几处狼毛都已经脱落了,陆压心情越加的沉重,知道这一定是别人家扔的,被莲蓉捡了回来。
可怜的女人!可怜的小龙,才四岁,生的花团锦簇的,不该受这样的苦啊!
陆压来到外面,蹲在了莲蓉身前。此时莲蓉的咳嗽似乎好了一点,但仍喘息得厉害。
“谢谢。。。谢谢你,陆小哥。”莲蓉无力的躺在布匹上,任由散发披散,遮盖了面孔,都没有力气去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