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辰逸可不敢这么嚣张,虽说是冲破了第二重天的禁锢,但修为远远还没能达到肆意蹦跶的境界,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小人物吧。
辰逸走后,城主府又来了两位贵客,这两个人辰逸都见过,乔巍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来的目的是什么。
辰逸并不知道那两个人来了,他走在干净的街道上,天边的晚霞燃烧起来,像一团团炙热的火焰,将街道也染成了瑰丽的红色。
在一座华贵的庄园府宅里,一个中年人低眉沉思着,他手中有一封信笺,是刚从城主府送过来的。
珊瑚城的首席大法官熬胥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子侄,沉声道:“难道你没有认出来,那个短装的女孩子是谁?”
熬陀一边的肩膀被捏碎,此时已经上好药,扎好绷带,他低着头,却是看也不敢看他的大伯,因为他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了,原本他的大伯是打算派执法队出去抓人的,但突然来了一封信,让这位大法官取消了这一行动。
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一封信居然能让大法官改变主意?
难道是城主的信!
“大伯,那个女孩子用纱巾遮住了脸。”
中年人愤怒道:“以后如果再敢出去飚车,我就将你逐出家门!听到了么!”
熬陀脸色发白,颤抖道:“侄儿知道了!”
熬胥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去查查那个叫辰逸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与此同时,在另外一座庄园内,一个穿着金丝华服的中年人苦笑着摇头。
季礼站在他的桌案前,道:“城主在信中怎么说?”
“不知者无罪。”中年人以一种奇怪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这件事乔城主并不打算追究了,但他知道,对方手中又掌握了一份筹码,一年后的大选,他又处于被动状态了。
乔巍,连任五届,并不只是用钱堆出来的,五十年前,他对珊瑚城进行改革,产生的效果自由联盟千万生灵有目共睹,同时,他也懂得掌控从来都不安分的元老院。
“去查查那个叫辰逸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辰逸独自走到了一家酒楼,要了两壶酒,开始独饮起来。
夕阳有着淡淡的愁绪,人也有淡淡的愁绪,是的,那种刻骨的痛,终于化作淡淡的愁绪,被很好的收藏起来。
夜幕悄然降临,明月初升。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这本是写儿女情长的,但辰逸却想念起自己的母亲来,不自不觉,眼眶有点湿润了。
半年多来,这位以往的贵公子,改变了太多,或者说,现实将一个隐藏在身体里很久很久的灵魂唤醒了。
断肠人在天涯,远在天涯的人,又怎么会不断肠呢?
有朝一日,他一定还会回到辰家,至少去探望长眠的母亲。
望着那轮明月,不知不觉,他便独自唱起了一首歌:“明月几时候,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
一个人走了过来,是一个男子,一个佩剑的男子,鼻子旁边一条伤疤,不但没有任何狰狞的感觉,反而添上了几分霸气。
没有任何询问,他便坐下来,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听着对面的辰家公子唱着这首充满淡淡哀愁的歌。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曲毕,辰逸看着对面的人,微微一笑,便回头喝道:“老板,将所有的好酒都上上来!”
两个人坐着,都没有说话,然后开始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当时在那家小酒店里,没想到你那么厉害!”辰逸有些醉了,笑着说道。
“你也很厉害,小小年纪,就敢直接和顾惜白打了!”飞廉干脆拿起酒坛,今天,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随和的笑容。
想起当日在白露丹枫,辰逸还有些后怕,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
他呵呵笑了几声,也拿起酒坛:“来!你我今日不醉不归!”
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甚至以前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也不了解彼此的过往,甚至不太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却仿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
你不得不承认,友情有时候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你刚才那首歌,我还想再听一遍!”飞廉一边喝着酒,一边饶有兴趣说着。
“那是古时候一位很有名的文人做的词,好!我再唱一遍,你也跟着我唱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这曲子,带着几分悲伤,却又被他们俩唱得有些洒脱和浑厚,倒是别树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