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有事情没办完,等我办完事情,我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我就教你功夫。”
正说着,院里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京娘在吗?”
田耕听到声音跑了出去,顾长风也跟着出去。
“王婶,有事吗?”来人是一个中年妇人,田耕很礼貌上前问道。
“哦,田耕啊,”那妇人在院子张望了一下,又奇怪的看了顾长风一眼,这才说道:“你姐在家吗?”
田耕还没答话,赵京娘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沐白。
“王婶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吗?”赵京娘问道。
那妇人看着院里这么多人,还有两个没见过的面孔,说道:“当然是有事了,咱们进屋说吧。”
进了屋,几人都坐下,那妇人看着顾长风和沐白开口问道:“这两位面生的很,是你的朋友吗?”
京娘看出了王婶怕是有什么隐秘的话要讲,但却没想将顾长风二人支走,于是说道:“王婶,这两位是我远方的亲戚,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碍事。”
“哦,是这样啊。”王婶收起眼神,说道:“我这次来,跟上次一样,还是来跟你做媒的。”
谁知赵京娘一听,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王婶,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就不要在给我做媒了。”
那王婶一听,也板起脸来,说道:“京娘啊,你总是说自己又了心上人,你倒是请出来让我们看看啊?到底是哪家的俊小伙子能讨得我们京娘的芳心?你也别嫌我唠叨,我这不是看你姐弟俩生活没个依靠么,想要给你寻个婆家而已,你不用每次都把我当仇人来对待吧,进了你的门,连个茶水也不让一下?这次给你做的媒的乃是邻村村长刘老爷子家的二娃,你也知道那刘老爷子家境殷实,那二娃生的也是个浓眉大眼的壮实小伙,跟你倒是很般配呢。”
“王婶,我们就要开饭了,不便留你了,你请回吧。”赵京娘听那王婶说完,脸上愈发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竟然起身要送客了。
“哎……我说你这个闺女,我给你做媒还真是讨不了好,要开饭也不留我一下!”王婶被赵京娘推搡着出了门,一边还唠唠叨叨个不停。
一直送走了王婶,赵京娘回到屋里,对着顾长风和沐白报以歉意的一笑。顾长风有些疑惑,这赵京娘看起来跟自己年纪相仿,应是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龄,却不知为何要推托婚事呢?按照她说的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可是从赵京娘眉眼间的一股落寞看来,她说的未必是真。怕是有些隐情在里面。
沐白上前拉着赵京娘的袖子问道:“京娘姐姐,你说的那个心上人是谁啊?”
赵京娘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说道:“陈年旧事而已,不提也罢。”
沐白哪里肯放过这个听故事的机会,拉扯着赵京娘不停的问。
“哎呀,好姐姐,你就说说嘛。”
赵京娘被缠的无法,只好说道:“好吧好吧,就跟你们说说吧。”当下便开始说了起来。
原来,赵京娘早先到北地去拜佛,为自己家人祈福。谁料路上竟然遇到一伙歹人,这歹人乃是附近山头上占山为王的土匪。因为看赵京娘颇有姿色,就将赵京娘劫持到山上,准备做那压寨夫人。赵京娘一介女子哪里见到过这种阵仗,一想到自己就要自身难保,早已哭的是肝肠寸断。然而就在刚上山那晚,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山上来了另一伙土匪,却是另一个山头上的土霸王,不知从哪听来这山上刚劫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便想要前来一观。原来山头的土匪哪里肯让,一言不合,两伙人就打了起来。
不过这两伙土匪人数相差不多,打了个平手而已,最后僵持到了那里。其中一个土匪头子就说:“咱们今天没分出胜负,也不能把这个美人便宜了你,咱们将她关在山下的庙里,明日再战,等分出胜负了,她就归谁!”另一个土匪头子无法,只好答应了。于是赵京娘又被关在山下的庙里。两伙土匪一连两天,火拼了三次,还是没能分出胜负。就在第三天的晚上,京娘被关在庙里的厢房里,想到自己竟然被当做彩头,让两伙歹人去拼个胜负,不管何人赢了,都免不了坐那压寨夫人,不由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不料没一会,川外突然有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来:“姑娘为何半夜啼哭,莫非有什么伤心事吗?”原来是一个过路借宿的年轻人。京娘此时终于找到了倾诉的人,就隔着窗将自己的遭遇哭着与那人说了。那人倒也是个汉子,听后勃然大怒,让京娘不要着急,待他将两伙土匪收拾了,再来救他。赵京娘见那人孤身一人,哪里是那伙歹人的对手,想要出言阻止,窗外却已经没了声响。
第二天天刚亮,京娘就被一声破门而入的巨响惊了起来。只见来人满身鲜血,手提钢刀。一进门就说道:“快跟我走,我救你出去!”原来正是昨夜那个过路的汉子,京娘顾不得其他,跟着那人就跑了出去。一路上遇到五六波土匪劫道,都被那人挥刀拼死冲了过去。一直跑了二三十里路,那人终于不知是力竭还是流血过多,昏死过去。
赵京娘艰难将那救命恩人背到一户农家借住下来,一直过了两天时间,那人才悠悠醒转。赵京娘正是如花年纪,又见得此人侠肝义胆,一身英雄气概,又救了自己的性命,就想要以身相许。谁知那人却一口回绝,说自己乃是漂泊之人,游离不定,身边跟个女子不好照应。但赵京娘情愫已生,哪里管的了许多。那人口气很是坚决,倒是让赵京娘幽怨不已。一直到了十多天后,那人伤势好了些,便要送赵京娘回家来。两人昼行夜寐,一路上也有不少时候同住一榻,可是那人却一直都手脚安分,从不做出格的事情来,就这样把京娘一路送回了家,连口水也没喝,就告辞走了。
他这一走不要紧,赵京娘却是心神也一并给牵着走了,每天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望能够再见得那人一面,这一盼,就是一年多。
听得赵京娘将故事讲完,顾长风和沐白都唏嘘不已,一边感叹这个英雄救美的情节,一边感叹那个男子的铁石心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要以身相许,那人却根本不为所动。
“姐姐,那人叫什么名字啊?”沐白问道。
“不知,”赵京娘叹了口气,说道:“我只知道他姓赵,我一直呼他做赵郎。”
“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你,这人真的是太可恶了!”沐白气鼓鼓的说道。
“你们二位要去哪里?”赵京娘忽然问道。
“我们要去南平。”顾长风答道。
“说了这么多,二位都饿了吧,赶紧吃些东西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赵京娘怕是说了这么多,想起了心中事,心里有些落寞,转身出去忙活去了。
顾长风和沐白吃过晚饭,便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田耕将他们二人送到村口。临走时还一直说让顾长风记得回来教他功夫,顾长风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