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沧澜皱起眉头,他率领部下过来劫人,不惜以强势逼退李经方,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行动,大违本愿,他极不愿在此时与李家发生冲突,若是东方恋雪跟着李经方走人,要他之后再带人到李大学士府要人,那是万万不能……
“别担心,文兄,不过就是吃顿饭而已,我家老大和老胡就托给你,烦你好生照料,别让他们两个在你手中咽了气啊!”
东方恋雪挥挥手,朝着李经方走去,笑道:“李兄,我就应邀到府上叨扰了,你那么有诚意,我相信你会保证我的安全,不会让我被大卸八块扔出来吧?”
李经方行动受挫,本是一脸怒容,但想到东方恋雪主动跟自己回去,总算挽回几分颜面。出身豪门的世家公子,养尊处优,脾气不好也不稀奇,却不代表没有气度,当即回剑归鞘,很客气地对东方恋雪一摆手。
“我以李家的名誉为证,必保障东方兄的人身安全,请!”——
和李鹏学的会面,对东方恋雪而言,也是一个颇有意思的经验,帝国头号重臣,没有在正式的会客厅中见他,而是选择在自己的书斋,身着便服,很轻松随意地与东方恋雪说话。
在东方恋雪的认知中,能够权倾朝野多年的大人物,绝不可能是普通人,要嘛仪表堂堂,令人望而心折,甚至还生有异相:要嘛就是看来比平凡人更平凡,全不起眼,让人看了完全想不到。
李鹏学就属于后者,未着官服的他,看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六十多岁老人,朴实的灰布衣裳,看来还颇有几分老农的样子。东方恋雪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打着平民代表的旗号,对方才以这样的形式接见,如果是的话,那起码显示自己造势成功,获得了对方的重视。
“非常好,非常好,呵呵呵,一表人才,真是英雄出少年,据说你是帝国人士?”
“自小离家,漂泊惯了,但我无时不刻都以身为帝国人为荣。”
“呵呵,我帝国能出如此俊杰人物,真是喜事,此次大比,亲眼见到如此多的青年俊才,老夫老怀大慰,来,请坐。”
“谢李大人赐座,小人之前便久仰大人的盛名,今日祖上有幸,得见大人尊颜,小民……小民兴奋得不能自己,失态之处,乞求大人见谅。”
交手的初回,双方的表现中规中矩,表现了起码的交手诚意。如果东方恋雪只是一个刚从乡下出来的年轻小子,看到李大人纡尊降贵,穿着近似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像是一名宽厚的长者,亲切地招呼着年轻俊才,肯定会感激涕淋,觉得这番接见是莫大的恩德。
然而,东方恋雪脑中早有李鹏学的资料,这位首席重臣有许多的优点,却绝不包括“宽厚”、“亲切”这两项,他为官尚算方正持重,为了怕说的话被人抓把柄利用,甚至有些不苟言笑,像现在这样的亲切态度,绝不是正常状况。
也因为这样,东方恋雪索性放低姿态,摆出一副恨不得扑上去阿谀奉承的谄媚模样,双方都戴起假面具,相互摸底。
李鹏学的亲切态度,连站在他身后的亲子李经方都大惑不解,就听见老人长声慨叹,表示外头对他误解颇多,其实他也是出身民间,并非累世豪门贵族,老百姓将他当成豪族代表,民怨累积,完全是无妄之灾。
“……民间不知朝廷事,我常常听见一些民间谣言,说什么朝中两党斗得激烈,你死我活,其实哪有此事?所有臣工一朝为官,大家都是为皇上办事,哪里分什么党派,一切都是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