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看淡点,”白老头看出了些许苗头,不禁轻叹,他能感受到这种担子积压在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的肩上着实是太重了,他想要为这个曾经的徒弟分担些,可现实却十分残酷地告诉他,你不够资格,是啊,人老了,还想上这验元台!?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可笑。
樊穆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要紧,他心里却忐忑不安,如果现在就让自己上台,将那三脚猫的功夫展示出来,迎接他的恐怕又是狂轰滥炸般的咒骂,他后悔自己听信了老家伙的话,回到了这个不温不热,象征性地被称作“家”的地方。
“这个小混蛋已经快不行了,你瞧瞧满头的汗,头发都快成湖泊了,”山家的族人幸灾乐祸地冷笑。
“出来混的可都是要还,我已经可以想象出他面对着验元石,脸色青到连他妈妈都不认识的样子,真尼玛笑死我了。”林家少年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他还有妈,我听说不早就死了么!?”
“说是失踪,可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恐怕早已死得透透的了……”
“你们两个给我住口!”樊穆攥着铁拳,突然站起,目光锐利地瞪向西北处的一角,那里两个少年正在窃窃私语,小到连蚊子的声音都不如它,然而他们的一言一语都印入了樊穆的脑海里,那是樱唯一留下的礼物,能在规定区域中接受四面来的声音,“我母亲只是暂时同我分开了,你们若是再在那里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了你们的嘴!”
众人顺着樊穆的谩骂将炙热的目光投向了西北脚,樊穆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然而他口中的两个可怜人,却在一刻间被直接烤焦了。
二人吓尿了一般直后退,眼中好似看着一尊神灵,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声音,这个家伙竟然可以听清!?
“这家伙不是个人吧!”有些族人放下了心中的骄傲,情不自禁地惊叹。
“难怪深受族长大人的称许,没准他的实力早就恢复了,站在这里装怂,等着扇我们的脸!”
“马德,不仅实力变态,还是个心机婊。”林家一个少年惊叫。
“收敛点!”樊清闷吭一声,冷冷地瞥了那个说风就是雨的族人一眼。
“少主……”少年哑然失声,捂住嘴巴不敢发生,眼眸子直转,只想找一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耳朵倒是有些个真功夫,嘴上却依旧是大言不惭!?你以为你还是宗家的那个阔少!?想撕了我的人还请问问我允不允许,否则还请你先能撕烂了自己,作为演示,让我瞧瞧我的人值不值得受罚,”樊清居高临下,俯瞰着广场正中的一老一少,嘴角不自觉地扭曲,趁着其间的空隙,冰冷地气息不断溢出,宛若冰魄飞针般直截了当地扎入樊穆的心底。